成百上千的正道將一人逼入絕境,臉上笑意惡寒得頭皮發麻。
懸岸邊角處,女子髮絲雜亂,幾綹濕發沾在灰撲染血面頰上,渾身是傷,汩汩鮮血外冒,步伐虛浮到顫慄。
她只能左手執劍,因為右手已廢,手筋斷掉後血水沿著腕骨指尖而下,滴滴淌落
薄如蟬翼的身軀如飄零的浮萍,只一陣輕輕風,就能讓她拂倒。
只一眼,徐子瀾就遍體生寒,更是怒不可遏,眼淚急墜而出。
柳青蕪對宋弋清恨得咬牙切齒,軟鞭帶起疾風,正欲將人抽落幽冥海,只是磅礴劍氣作擋,一人現身護在宋弋清身旁,攬住了宋弋清腰身。
白衣如雪,似天神臨世,烏黑的青絲擦過宋弋清耳廓,如風似影,飄渺得不真實。
宋弋清身形一晃,整個依附於徐子瀾身上。
「對不起,是我又來晚了。」
宋弋清想極力牽扯出笑,可周身力氣早已經山窮水盡,眼底氤氳霧色,霎時就泄出一片濕潤暖意,卻仍固執的抬手,撫上徐子瀾那灰頭土臉的面容。
她知道,徐子瀾這一路也是不易。
「你還是來了。」
徐子瀾不懼,笑如春山,滿眼的眷戀憐惜,已經失而復得的欣喜:「該來的,別忘了,我們許下了終生,我也說過,無論你身在何處,哪怕是屍山血海,地獄閻羅,我也該擋在你面前。」
「因為你是我的夫人。」
明明四肢百骸疼得宋弋清想歇斯底里,可她一看到徐子瀾那張臉,她就不疼了,倒覺得暖。
他說,自己是他的夫人,所以哪怕宋弋清知道徐子瀾會喪命於此,她竟也有一刻覺得……慶幸。
至少她替自己尋了個好夫婿。
可一想到要葬身於此,她也替徐子瀾覺得悲哀。
稍作敘舊後,徐子瀾也沒忘記他們如今的處境,驟然間,柔情不復,只剩下暴漲的痛恨。
「諸位在界也赫赫有名,卻黑白顛倒,是非不分,戚明軒說得不錯,你們這些人各個愚不可及,蠢鈍如豬,真是一群畜牲!」
沈玦手執半人高的弓箭,狂傲得目中無人:「牙尖嘴利,等下就將你的牙齒一顆顆拔下來,讓你自己吞下去。」
宋弋清輕蔑勾唇,挑釁的眉眼似垂似挑,替書析伝嘲諷回擊:「不是說破雲箭能射穿世間萬物嗎?你的箭術未免也太不入流了些,一次都沒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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