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心中憤怒至極, 江纓蹲下身子,輕輕摸了摸小歲安的面頰:「歲安,娘親離開一會兒,今晚去你爹爹那里住。」
小歲安明顯不太情願,黑黝黝的葡萄眼凝了一層薄淚:「娘親。」
見狀, 江纓神色有些為難,最後還是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望著她纖瘦的背影,賀重錦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他將小歲安抱了起來, 溫聲道:「走吧, 爹爹帶你去買糖水棍。」
小歲安擦了擦眼淚:「好, 歲安,聽話, 不打擾娘親讀書。」
賀重錦想,他已經命林院首重新擬了一份科舉試題, 準備明日讓文釗送往皇京,想來文釗應該還在自己的房間裡, 還沒有出發。
青年抱著小歲安,黑靴踩在鵝卵小徑上,走了一半,他若有所感地抬頭。
今夜,圓月高懸,繁星點綴。
他忽然想到三年之前,在婚書上所寫:願我如星妻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江纓,我們的未來該會是如何呢?
三個時辰後,女子跌跌撞撞回到房間,門被關上,江纓的後背緊靠著房門,內心難以平靜。
文釗說,賀府的喬娘被太后下令永久禁足,非死不得出。
三年前,也就是她剛去雪廬書院沒多久,喬娘為了鞏固賀景言在賀家的地位,設計在小歲安的羊奶里下毒。
據說,那毒極其低微,銀針幾乎查探不出來,只要尚在襁褓里的小歲安喝下去,必死無疑。
但,喬娘到底是低估了賀重錦對小歲安的愛,她沒想到賀重錦一介權臣,會親自替小歲安試試羊奶的溫熱,以確保安全。
最後萬幸的事,羊奶里的毒足以致死嬰孩兒,卻不能致死一個成年男子,賀重錦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以及,文釗還說......
那日夜半,賀相府上下急得亂做了一團。
太后和劉裕得知消息後,帶著匆匆從宮中趕了過來,而在這之前,太醫署的所有太醫都已經出動了,他們試過各種珍惜名藥,可毒素仍舊擴散的極快。
劉裕心急如焚,逮到一個從屋中出來的太醫就急聲問道:「太醫,表兄怎麼樣了?毒解了沒有?」
太醫連忙下跪,哆哆嗦嗦道:「陛下,賀大人,他毒入氣血,導致氣血逆行……」
劉裕怒了:「說重點!我表兄的毒到底能解不能解!」
「這,陛下,臣也沒有把握啊!這毒劑量雖小,但卻極為霸道,若今夜還不能解,拖到明日恐怕就有性命之憂啊!」
這時,奶娘從屋中的慌亂里將襁褓抱了出來,那孩子興許是感應到爹爹出了事,不尋常地哭了個不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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