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不見,小溫學長變成網紅了。」
自從上個星期他們通話的時候,有個學弟跑過來向溫頌要聯繫方式,上來就喊了一聲「小溫學長」,從那天開始,周宴之就這樣陰陽怪氣地叫他,帶著淡淡醋意。
周宴之的手指彈琴似地在溫頌的腰側點了點,「還是助理髮給我的,說一打開熱搜就看到A大宣傳片的學霸帥哥幾個字。」
「哼。」溫頌帶著笑,沒搭理他。
「聽說連帶我也跟著出名了。」
「你本來就很出名。」
溫頌和芽兒膩歪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正兒八經地望向周宴之,微微眯了下眼,促狹道:「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沒有啊。」周宴之神色淡然。
溫頌拍了拍芽兒的屁股,芽兒就從他的懷裡爬向周宴之,腦袋枕著周宴之的腿,穿著小貓襪子的小腳蹺在溫頌的肚子上,一副悠閒又有恃無恐的可愛模樣。
溫頌捏著她的小手戳了戳周宴之的胸膛,「芽寶問問爸爸,怎麼不笑啊?」
芽兒學著溫頌的語調,「爸爸怎麼不笑啊?」
周宴之學她:「媽媽怎麼只親芽寶,不親爸爸呢?」
芽兒笑嘻嘻地說:「因為芽兒香香。」
A城離斐城不算太遠,到家花了兩個多小時,車停下的時候,芽兒已經窩在溫頌懷裡睡著了,周宴之想叫醒她,卻被溫頌阻止,溫頌對前排的黃師傅說:「黃哥,麻煩進去叫一下秦姐吧,讓她出來接一下芽兒。」
秦姐是他們家的育兒嫂。
很快,秦姐出來把熟睡中的芽兒接走了,黃師傅也下車離開了。
正值傍晚,暮色四合,僅剩不多的霞光照在溫頌的一邊。周宴之看著溫頌整個人沉浸在柔光之中,連髮絲都透著蜜意。
溫頌關上車門,把芽兒的玩具放到一邊,轉過身,主動跨坐到周宴之的腿上。
動作行雲流水,毫不猶豫,就像是從他上車那一刻就想這麼做了。
周宴之託住了他的腰。
「先生,我前陣子看了一本育兒書,上面說父母儘量不要在孩子面前親熱。」
芽兒一走,他就變回了原來的溫頌。
「我知道。」周宴之用指尖勾了勾溫頌的髮絲,順勢撫住他的臉頰,柔聲說:「逗你的,怎麼可能吃那些子虛烏有的醋?」
經歷了兩個多小時的車程顛簸,溫頌也有些疲乏,塌下腰,整個人緩緩地靠進周宴之的懷抱,「好想你,先生。」
仰起頭,唇瓣就貼到一起了。
唯有幾乎攫取呼吸的吻才能解渴。
溫頌在小芽一歲半的時候,考研去了A大,他原本想就近選擇斐大,但是在周宴之的強烈建議下,還是報了計算機專業最權威的A大。
一周一面,兩百多公里的路程,儘管去之前做足了心理準備,依然抵不過思念。
起初的一個月,溫頌甚至哭著打電話給周宴之,說想家,想小芽,想先生。
後來慢慢適應了,溫頌逐漸認識了新朋友,逐漸在A大找到了讀書的樂趣,遇到了很好的導師,接觸了大大小小的項目,增長了不少見識。
一切都在變好。
可想念周宴之這件事,無藥可醫。
周宴之要一邊工作一邊照顧芽兒,還要每天晚上騰出空來和溫頌煲電話粥。
「先生辛苦了。」溫頌被親得淚眼婆娑,還要捧住周宴之的臉,說:「我跟老師請過假了,這次我在家待到下周一再回去。」
「好。」周宴之也吻得動了情,手搭在溫頌的屁股上,把他往自己的身上按。
兩個人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溫頌氣息紊亂地抵住周宴之的胸膛,輕聲說:「回去,回去再做。」
周宴之及時剎住車,重重呼出一口氣,望向溫頌的眼神里寫滿了意亂情迷,良久,他把臉埋在溫頌的肩頭,語氣帶了點幽怨:「回去,芽兒又醒了。」
溫頌笑出聲來。
上次好不容易見個面,擦槍走火就要一觸即發的時候,小芽一聲驚哭,響徹房間,把周宴之嚇得色變,後半夜又把溫頌從被窩裡撈出來,哄著來了兩次。
這件事被周宴之列為禁止提起的話題。
比起好笑,溫頌更心疼周宴之,抱了抱周宴之的肩膀,說:「沒關係,今晚我屬於先生。」
好在這一晚,芽兒很懂事。
沒有哭也沒有鬧,喝完奶,抱著小熊玩偶,在溫頌的懷裡玩耍了一會兒,溫頌給她講睡前故事,她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周宴之正好走進來,兩人目光一交匯,瞬間會意,周宴之把小芽抱回兒童房。
回來之後,關上門,關上燈。
只留床前一盞暈黃色的小夜燈。
周宴之走過來,溫頌讓他躺下來閉上眼睛,周宴之疑惑,但還是照做。
他感覺到耳邊傳來窸窸窣窣聲,像是寬衣解帶,又感覺到溫頌爬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