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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瑩星撫過腰間饕餮紋玉佩,玄鐵戒面在她掌心烙出紅痕。三日前裴箏在太液池畔「不慎」跌落的密信,此刻正在玉佩夾層嘶嘶燃燒——信上南詔文字寫的分明是「子蠱已成」。

地龍烘得滿室馥郁中,白傲月正用金錯刀修剪藍雪草枯葉。聽到珠簾響動,她腕間翡翠鐲突然炸開裂紋,碎玉飛濺處露出內層玄鐵,刻著的生辰八字赫然是白瑩星的。

「姐姐這株藍雪草,比太醫院養的更艷三分。」白瑩星俯身輕嗅,裙擺掃過青玉花盆上陰刻的蟒紋——那本該是親王才能用的規制。

女帝突然掐住她後頸,沾著花汁的護甲刺入血管:「永慶四十七年臘月廿三,你在哪?」

白瑩星恍若未覺地撫上姐姐腕間鐵環,指尖藍痕滲入篆刻的「永慶」二字:「那夜掖庭局走水,妹妹正在冷宮給平陽姑姑送金創藥啊。」

琉璃燈爆出燈花,映亮白傲月驟然蒼白的臉。她終於看清妹妹耳後硃砂痣——與當年燒死在冷宮的那具女嬰屍首,位置分毫不差。

裴箏摩挲著密匣邊緣的孔雀翎暗紋,將沾了藍雪草汁的銀針浸入藥湯。針尖浮現的南詔咒文,竟與女帝指環內側的銘文互為倒影。

「大人!」暗衛突然撞開密室石門,「翁主的轎輦往太廟去了,跟著的宮女袖中藏著苗疆銀鈴!」

案頭燭火轟然竄起三尺青焰,照亮牆上懸掛的《北疆山河圖》。裴箏用匕首挑開裱糊層,露出夾帶的血書——正是平陽郡主筆跡。

窗外傳來破曉鐘聲,她將血書湊近燭火,卻發現「蠱」字下半截被靛藍染痕覆蓋。這顏色與白瑩星今日衣袂上的污漬,恰如御花園那叢異變的藍雪草。

白瑩星跪在列祖牌位前,將半枚銅符按進供桌凹槽。青銅獸首口中緩緩吐出玉匣,內里帛書上的「白傲月」三字正被蠱蟲啃噬。

「你以為換了命格就能當女帝?」白傲月的聲音自蟠龍柱後傳來,她手中握著另半枚銅符,「當年母后用你的心頭血養蠱時,早算到今日。」

白瑩星突然輕笑,腕間銀鈴震落窗欞積雪。供桌上藍雪草汁寫的咒文開始蠕動,竟與太廟地磚下的南詔祭壇產生共鳴。

「姐姐不妨看看銅符內側。」她染藍的指尖划過玉璽拓印,「當年被蠱蟲噬咬而死的,真的是先帝嗎?」

驚雷炸響在太廟金頂,暴雨裹著冰雹砸碎琉璃瓦。兩人同時望向轟然洞開的地宮入口,裡面傳來的嬰兒啼哭,與永慶四十七年雪夜的聲音重疊。

裴箏舉著火摺子跌進地宮時,正見雙生青銅樹上掛滿寫滿生辰八字的符紙。白家姐妹隔著血池對視,池中倒影卻是彼此的面容。

白瑩星突然扯開衣襟,心口處的疤痕綻開血花:「姐姐的噬心蠱該發作了吧?畢竟你戴著我骨灰煉的指環...」她染藍的指尖插入傷口,扯出半截刻著「永慶」的銅符。

血池突然沸騰,池底浮出金絲楠木棺。裴箏用官刀劈開棺蓋,驚見兩具相擁的嬰孩骸骨——腕間銀鈴與玄鐵指環,分明與此刻殿中二人所戴一模一樣。

白傲月手中長劍哐當落地,檐角鐵馬在狂風中奏出安魂曲。暴雨沖刷著太廟階前紅梅,將血色染透裴箏官袍上的獬豸紋,那神獸的眼睛竟慢慢變成蠱蟲的複眼。

銅晷針影將龜甲割成陰陽兩半時,裴箏用鶴嘴鉗夾起地宮取出的青銅殘片。暗綠色銅鏽在琉璃罩下泛出妖異紫斑,與她官袍內襯的南詔經文產生共鳴。

裴箏碾碎手中占星用的紫晶,粉末灑在血水表面竟凝成嬰孩形狀。檐角銅鈴無風自動,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司天監大火前夜,老監正嘶吼的那句讖言:「雙凰飲雪日,青銅照影時!」

密閣深處傳來機括轉動聲,裴箏反手甩出袖箭。暗格里滾落的鎏金盒子豁口處,半片帶血的指甲正與白瑩星今晨折斷的蔻丹嚴絲合合。

白瑩星將染血的襦裙浸入寒潭時,水面突然浮現西域商隊的面孔。她腕間銀鈴輕響,漣漪中的碧眼胡商竟與地宮棺槨上的異族圖騰重合。

「翁主仔細著涼。」掌事嬤嬤遞來熏爐,火星濺在她裙擺藍雪草繡紋上。白瑩星瞳孔驟縮——那簇火苗躍動的頻率,竟與三日前裴箏在樞密院焚燒密函時一模一樣。

青石板下傳來細微震動,她假裝失手打翻玉盆。水流滲入地磚縫隙的剎那,地下傳出鐵鏈拖曳聲——正是永慶年間冷宮特有的禁龍鎖響動。

「聽說這口井...」白瑩星染著鳳仙花汁的指尖划過井沿,「吊死過給先帝侍藥的巫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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