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著系統面板上克勞德的狀態馬上又要死人微微活了,一把將窗簾拉開了。
光線從外面驟然照進來,屋內剎如白晝。
克勞德呼吸粗重了些,柔軟的天鵝絨被褥起伏了下。
「拉上,我命令你把窗簾拉上。」
你裝作沒聽到,不僅沒拉上窗簾,還將窗戶也給打開了。
不過你顧忌著他糟糕的身體狀況,只開了一個手掌的寬度,冰冷的空氣夾雜著點兒霜雪的氣息,正對著風口的你被冰得一激靈。
你搓了搓臉,回頭對克勞德說道:「少爺,透透氣會舒服點的。」
先前屋子裡光線昏暗,這時候你才真正看到了少年的臉。
那是一張比立繪還要漂亮數倍的臉,純白的被褥上用金線勾著永生樹的枝丫,只是個輪廓並不繁瑣,把少年的身體全部遮掩嚴實,只能看到露出的一顆金色腦袋。
克勞德的頭髮並不是純金色的,而是鉑金,披散在枕頭上,像清晨日光射入白霧中暈染的色澤。他的嘴唇比石榴花還要紅,蒼白的皮膚比外頭堆積的雪還要白,不光能看到細小的絨毛,還有其下青色的血管。
那雙眼睛被光線突然刺激而不適地眯著,天藍色的眸光在長而微垂的睫羽下隱約可見。
他喘息著,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呼吸。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逆我!」
克勞德很生氣,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如煙霧細膩的長髮從他肩頭垂落。
「你算什麼東西?你……咳咳!」
你早就知道了少年的壞脾氣,況且在這種身份等級森嚴的背景下,你這樣做的確大逆不道。
看到克勞德咳嗽得臉都紅了,你上前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滾開!」
他打掉了你的手,厭惡地看著你。
「區區一個卑賤的奴僕,誰允許你用你的髒手碰我的?」
克勞德虛弱到連甩開你的手的力氣都近乎於無,你沒有感到一點疼痛,安靜站在床邊注視著他,那眼神平靜無波,像是在看著一個不懂事的任性孩童。
在克勞德被看得惱怒,又要發脾氣的時候,你柔聲說道:「抱歉少爺,我只是太擔心你了,關心則亂,忘了自己只是一個卑賤的奴僕。」
少年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被梗在了喉嚨,他目光看過來,從剛才到現在真正意義上看到你。
和你隨便起的一樣,你的長相也很隨便。
這個「隨便」是相較於這個路人甲都沒有醜比的美型遊戲裡,其實你長得並不難看,甚至可以算得上小美人的類型。
你有一頭淺棕色的長髮,發梢有些卷,用一根樸素的白色髮帶綁成了一條又粗又長的辮子垂在身後。
臉型有些圓,但不胖,只是膠原帶白比較多而已,皮膚白皙細膩,基本上看不到毛孔,眼睛是蜜糖一樣甜蜜溫暖的顏色,瑩潤可愛,加之又是杏眼,和你相處的人總是很容易對你產生好感。
克勞德在你這一記真誠的直球下,疑似失去所有的力氣和手段。
你趁機將進門時放在木推車上的藥碗端過來,冒著熱氣的濃黑色湯藥像是女巫煉製的可怕魔藥,克勞德的眉頭嫌惡地皺了起來。
「把這噁心的東西拿走。」
「克勞德少爺,這不是什麼噁心的東西,這是藥。你生病了,只有吃了藥身體才能好。」
對於這個任性的大少爺,你努力提高著自己的耐心,向他解釋著連三歲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你舀起一勺藥,輕輕吹了吹湊到他嘴邊,柔聲道:「克勞德少爺,該喝藥了。」
你承認,故意說出類似「大郎,吃藥了」這種話是你的惡趣味。
可惜這裡沒人懂你的詼諧。
克勞德別過臉,拒絕喝藥。
你拿著勺子沒動,就這樣和他僵持著。
克勞德煩不勝煩,伸手推開了你的手,「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不需要,拿開。」
你來莊園的時候他已經病倒了,但你聽瑪麗他們提起過,說他發起脾氣來很兇,有一次他出去騎馬的時候,就因為馬夫沒有及時為他將愛馬牽出來,就被他狠狠踹了心口一腳。
你想也是因為現在他正虛著,不然他估計要連碗待人一起給推開。
你低頭看了眼剛才被少年冰涼的指尖碰到的地方,軟綿綿的,就跟一陣風似的,不像發脾氣,倒像是欲拒還迎的撒嬌。
礙於身份,同時也礙於好感度,你沒辦法像對待自家不聽話的弟弟那樣直接捏著他的嘴給他把藥強行從嗓子眼灌進去。
你是來攻略他的,不是來攻擊他。
「啪嗒」,是藥碗接觸在桌面的聲音。
你把藥放下了,但你並沒有放棄對克勞德的「治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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