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我這次回來帶了王宮的御醫,正好給你再瞧瞧。」
「不用,我已經沒事了。」
克勞德的反應很冷淡,好像面對的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什麼陌生人一般。
伯爵對此早就習慣了,況且父子倆這麼生疏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伯爵早年對克勞德這個兒子並不上心,一來是因為他實在體弱多病,不堪重負,二來也是最重要一點,他的髮妻,也就是克勞德的母親瑪格麗特夫人是因為他而難產離世的。
他深愛著他的髮妻,他那段時間沒辦法接受瑪格麗特的離去,以至於一氣之下去了北地,藉以驅逐外敵為由,把克勞德交給了他的母親照顧,時隔六年才回來。
那時候伯爵總算從失去髮妻的痛苦中走了出來,想要盡為人父的義務,可克勞德已記事,對他這個父親沒有一點好臉色。
伯爵起初也示軟低頭過,只是克勞德油鹽不進。
少年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他完全沒有所謂親情的概念,對他與其說是怨恨,不如說是漠視。他從沒有將伯爵這個父親放在眼裡過。
這讓伯爵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於是這麼多年了,父子倆的關係就這樣不尷不尬的維持著。
好在兩人一個常年在北地,一個在王都,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很少。
直到今年北地戰事平息,伯爵回到了王都,不出意外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會離開。
克勞德的長相和伯爵有三四分像,除了一頭金髮和臉型遺傳了伯爵之外,他的五官更像瑪格麗特夫人。
伯爵看著這張漂亮得有些雌雄莫辨的臉蛋,恍惚間以為看到了瑪格麗特。
克勞德對人的視線極為敏感,不悅地皺眉,「怎麼,從以前的睹物思人,變成睹人思人了?」
男人不止一次用這樣懷念的眼神看他,克勞德並不陌生。
「看不出來啊,父親原來對母親這麼痴情。」
這話不是稱讚,語氣滿滿的都是嘲諷。
伯爵在瑪格麗特去世後並非一直痴心不改,在第六年,也就是伯爵從北地回王都的時候他經過克勞德祖母的搭線,遇到了現在了第二任妻子伊芙。
伊芙是王都一個落魄男爵家的千金,論家世連伯爵家的門檻都夠不上,然而伊芙是神學院出身,是正兒八經被神明賜福過的神眷,身份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不過只是這一點還是不可能讓伯爵另眼相看的,真正讓伯爵心動的是對方那張酷似亡妻的臉。
加上克勞德和他生疏,他心下苦悶,從伊芙那裡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和慰藉,又希望克勞德也有一個母親照顧他,這才和伊芙結了婚。
他這段時間在王都被絆住了,也是因為伊芙外出施粥行善不慎被難民傳染,發了熱病,他在確定了克勞德脫離危險後這才留在王都的府宅照看她。
伯爵裝作沒聽到他的陰陽怪氣,說道:「我這次去王都的時候德魯伊家的小女兒曾來莊園探望過我,詢問你的情況。」
他這裡說的莊園自然指的是王都的莊園。
「她說她之前好幾次來找你你不是藉口身體不舒服,就是閉門不見,這次她聽我回來了來找我,想問問你下個月她的出道舞會你能不能去當她的舞伴?」
克勞德支著頭望著窗外,神情慵懶道:「不去,病著呢。」
若是往日他也就信了,最近給他檢查身體的醫生大喜過望,說他身體越來越好了,不出幾日就能痊癒,且能恢復得和平常人一樣,簡直是醫學奇蹟。
伯爵擰著眉頭,饒是上了歲數,他的五官也依舊俊美。
「她好歹是你的未婚妻,這樁婚事是你母親在的時候就定下的,而且她的家世相貌比起公主也不算差,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
瑪格麗特在閨中的時候就和德魯伊夫人交好,兩人不僅連結婚的時間差不多,連懷孕也是前後腳。
兩人約定要是生下的若是一兒一女結為親家,所以克勞德的婚事從出生就定下了。
伊莉莎白很喜歡克勞德,只是克勞德對她卻一直不冷不淡的,本身因為少年的身體不好,德魯伊公爵那邊是想要解除婚約的,只是伊莉莎白死活不願意。
在伯爵看來克勞德能被伊莉莎白這樣的淑女喜歡上簡直走大運了,他實在不明白他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本來克勞德對伊莉莎白沒什麼不滿意,她想嫁給他他就娶了便是,既然好不容易當了回人,人類都要娶妻,那他也入鄉隨俗便是了。
他對伊莉莎白的態度就像是對待一朵花,一根草,不會因為她的喜惡有任何感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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