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那麼認為。
光明神是阿洛的信仰,你只是個和他認識不過小半年的人,不可能取代得了洛迦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呢?
其實你也不是真的全然覺察不到他的想法,他是在嘗試把自己不堪的一面,從外到內完全暴露在你的面前。
說是坦誠,更準確來說是狡猾。
但有一點很明確,他很在意你的態度,或許其在意程度遠比不上洛迦,可你想,除了洛迦,你是他唯一能袒露一切的存在。
他並不那麼信任你,不然握住你的手也不會不安地越收越緊,生怕你害怕地掙脫,也不會一直直勾勾盯著你的眼睛,生怕從裡面看到一絲一毫的厭惡。
——他卻把自己的不堪告訴了你。
這不是信任,而是祈求。
祈求你不要厭憎他,不要離開他。
也等同於他把可能會被傷害的權利交給了你。
讀出了他這一舉動下的意圖後,你反而沒那麼緊張了。
因為這一次在你們之間,你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刻意迎合討好,現在,是你徹底掌握了所有的主動權。
你起伏洶湧的情緒慢慢的歸於平靜,你用沒有平仄溫度的聲線質問他。
「為什麼會被詛咒?」
阿洛確認你沒有害怕和嫌惡,心頭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以至於握著你的手都在顫抖。
他呼吸加重了一分,「我不知道,我沒有以前的記憶,在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被邪神詛咒了。」
「你也真切感覺到過,那真的是很惡毒的詛咒,我想,我以前或許真的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
阿洛的語氣聽著很不安無措,可他的眼睛越發灼熱,那種從脊椎蔓延到頭皮的戰慄感在他心臟,血液,每一個細胞里叫囂著。
不要再抱有僥倖了,不要再為我找藉口了,詛咒既然找上了我,那我就不可能是什麼無垢的聖人。
我不是你以為的那樣純善可憐,我骯髒且不堪,污穢且醜陋。
即使這樣你依舊會接受我嗎,還是會推開我?
阿洛覺得身體裡有兩股情緒在衝擊,撕扯著他,他被生生分成了兩半,一半卑微著祈求著你的寬恕,另一半絕望著等待著你的宣判。
阿洛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身體乃至靈魂都在發燙,你沒有降下審判之前,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備受煎熬。
可他又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無論是極致的救贖還是極致的摧殘,都給予他滅頂的快/感。
他都坦然接受,甘之如飴。
阿洛不明白自己的異常,可你知道,他無法接受自己這副樣子,在極端的壓抑和自我厭棄之中,負面情緒達到了不可承受的程度下的求救。
他在向你求救。
也就是說,你的一句話就可以讓其生,更讓其死。
「你……」
一出聲,不光是你,阿洛也被你沙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給驚到了。
這不是因為你感到多震驚,相反的,你也有了和少年此刻一樣興奮到靈魂震顫的感受。
你害怕自己再次失態,緊緊回握住了他的手。
這個動作只是為了讓你保持冷靜,可在這種特殊的時候,於阿洛而言像是堅定地回應。
他眼中迸發出了狂喜,下一秒,你又生生把他從炙熱中摁回了冰冷的池水之中。
「蒼蠅不會叮無縫的蛋,請允許我用這樣粗俗不堪的比喻來形容,但事實就是如此。就像神明的賜福只會降臨到純潔善良的人身上,邪惡的詛咒也只會降落到惡毒的人身上。」
阿洛身子一僵,你沒有顧忌他的感受,繼續說道:「你說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這我相信,只是這並不代表你以前做的惡事可以隨著失去的記憶一樣一筆勾銷。如果你是罪惡的,那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乃至未來,你的靈魂都被留下了罪惡的印記,這是無法更改的。」
系統在告訴你阿洛身上留有邪神的詛咒的時候,你驚訝之餘心底有一種隱秘的快感,一種高嶺之花原來也會染上污濁的快感。
只是你知道,阿洛既然是聖子,而且還是最聖潔的光明神的半身,在品行上是絕對不可能有污點的。
這一點阿洛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現在被詛咒侵蝕的阿洛卻迷失了,他開始變得自厭,變得自我懷疑,變得不堅定了。
你故意用他過去空白的記憶來誤導他,誤導光明神也是被他蒙蔽了,如今詛咒生效了,他的罪行才浮出水面,無處可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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