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西爾早就料到了洛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不然昨晚也不會慷慨的把神力用在你的身上,而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儘管他不想承認,但他們一體雙魂,世上沒有比他們更了解彼此的了。
洛伽一直以為神有欲望就是錯誤,加上他強大的神力一旦有了偏愛就會失控,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在很久之前他就為一個人幹過一件驚天動地的蠢事。
那時候洛伽和他還不在一個身體裡,在誕生之初,他的神力最為強大的時候,為了不被洛伽給吞食,所以澤西爾用神樹的枝幹做了一個可以容納神魂的軀體。
那軀體不是永久的,不過堅持個五百千年的並不是難事。
要不是後來洛伽,他壓根兒就不至於被封印在他身體裡,被他壓制到現在。
也是自己那次兩人差點一起湮滅後,洛伽就封閉了內心,不允許自己再生出一點欲望。
所以這次洛伽做出了一樣的舉動澤西爾毫不意外。
不過在澤西爾看來這無非是掩耳盜鈴,欲望生出後再如何壓制也不會消失,要是坦然面對的話或許還有解決的辦法,這麼一直壓制著只會積少成多,適得其反,到時候反噬其身。
澤西爾對洛伽自取滅亡的行為倒是樂見其成,可誰讓他們現在共用一個身體呢,所以在這傢伙自取滅亡之前,還是先把他永遠封印了最為保險。
而厄克斯的神魂之力就迫在眉睫了。
澤西爾昨晚在你身上下了一道神力,很微弱的一道,你感知到了,但你以為那只是他給你療愈時候留下的。
實則療愈只是障眼法,本質上是印記。
他此刻的情況沒辦法靠近厄克斯,因此只能通過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記去感知對方的情況。
就像躲在暗處蟄伏的野獸,他必須得小心謹慎,靜靜等待著獵物最虛弱的一刻再動手。
澤西爾有預感,以終焉最近的躁動情況,他等待的時機就在這幾日內。
你匆匆來到厄克斯房間的時候,剛一推門,厄克斯的神力就扔到了你身上,下一秒,你再次變成了小人。
你哀怨地看了床上神色懨懨的厄克斯一眼,心裡罵罵咧咧地進了為你準備的金絲籠。
你進去後還乖巧地關上了門,厄克斯把你拎到床頭邊,支著頭盯著你看了一會兒。
不知怎麼,視線似乎在你脖子上多停留了一秒。
你脊背一涼,退後一步道:「不是吧厄克斯大人,我就遲到了一會兒,你不會就想要動手殺了我吧。」
厄克斯朝著你勾了勾手指,你頓了頓,試探著走了過去。
金絲籠對你而言很大,對他來說其中間隙堪堪只能伸出一根手指進來,還是最小的那根。
但神奇的是他碰到籠子後整隻手就穿透了進來,指尖戳了下你的脖子。
你被戳得一下子跌坐在地。
「厄克斯大人?」
厄克斯若有所思看著你的脖子,很微弱的氣息,具體是什麼他感知不出來。
也正是因為太微弱了,他並沒有往別的邪神方面去想,只以為是你在城堡時候沾染上了別的惡魔的氣息。
他下意識想要幫你除掉,只是要幫你除掉就意味著要用他的氣息把那個氣息覆蓋,他不想這樣做。
「沒什麼。」
厄克斯收回手,紫色的眼眸似乎比昨日更加黯淡和疲憊了。
「昨天的故事……」
他想讓你繼續講下去,下一秒一陣颶風席來,打斷了他的話。
你被這股風吹得人仰籠翻,在快要被吹出窗外的時候,「啪」的一聲,一隻巨大的爪子抓住了籠子。
你驚魂未定地抬頭看去,隔著鋒利的爪子,對上了一張熟悉的龍臉。
是多戈。
多戈嘶吼著從窗外飛進來,然後把獵到的食物殷勤討好地放在厄克斯的床邊,還用爪子推了推。
「怎麼又抓了這麼多回來?我不是都給你說了我沒有胃口嗎?」
多戈固執著用腦袋去蹭他,厄克斯煩躁地把它的腦袋推開,不耐煩的隨手抓了一隻惡魔,抽取它的魂魄塞進了嘴裡。
厄克斯嚼了兩下,然後忍無可忍地吐了出來。
「這什麼玩意兒?難吃死了。」
多戈著急的又叼起一隻血肉模糊的惡魔遞給厄克斯,這回他說什麼也不吃了。
多戈踏了下地板,朝著厄克斯吼了一聲。
是龍語,你身上有厄克斯的烙印,因此你也能夠聽懂多戈在說什麼。
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