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如此漆黑的夜晚,身後是細密的雨聲,滿院又空無一人,樓上懷孕的妻子正在睡覺,阿姨也不在家,而家門口這個腳邊纏著他的女人狼狽程度又堪比水鬼,任誰都會嚇得心跳加速。
但陳寅洲只是定了定神站在原地,不出幾秒就反揪住那「女鬼」的胳膊,把人從地上拽了起來塞進了家門。
不是別人,正是岑菲。
她在拍戲途中經常飛來飛去出席各式各樣的活動,所以回到臨海也並不稀奇。
但在這種時候出現
在他家門口,就很稀奇了,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可當下雨越下越大,冷風一吹,就連陳寅洲那被雨水濺濕的褲腿都覺得涼風陣陣,再這樣下去,這人凍死在他家門口都有可能。
岑菲跟個掉進水裡的小狗崽似的,被他一路拎進門去,最後放在玄關口的皮墊凳上坐著。
大廳黑漆漆的,江一諾在樓上睡覺,沒人開燈,但好在暖氣十足,屋內暖和極了。
也僅僅就是在這樣短暫的黑暗中,她輕輕地啜泣起來。
陳寅洲放在開關上的手指頓了頓,還是按下了牆邊的所有開關。整個大宅頓時燈火通明。
在暗中哭泣的女人再也無處遁形,果然止住了哭聲。
陳寅洲脫掉外套換鞋,隨後去客房旁的浴室里拆了一條一次性毛巾遞給她,站在她旁邊沒有離開。
「有什麼事情不能打電話說?」他道,「你總是忘記我已經結婚了,也忘了你是個公眾人物。」
繼上次之後,這次他講話不再留情面,語氣平和,卻字字帶刀。
也不知道見血了沒,反正岑菲一言不發,似乎硬要把自己憋出內傷。
她老老實實地坐在凳子上擦頭髮,黑色的大衣已經全部濕透,裡面那件白裙子的裙擺髒兮兮的,低頭看了一眼後,這才有些求助性地看向了陳寅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陳寅洲因為她道歉的話語輕皺了下眉,顯然不是特別有耐心在門口和她周旋,但好在沒有打斷她,也沒有慘無人道地將人就此趕出去。
「我給你經紀人打電話,讓她送你回去。」他說著就準備撥電話。
原本沉靜的人聽到經紀人三個字後,突然如被踩到尾巴的動物一般跳了起來撲向他:「你不要給她打電話...」
陳寅洲面色瞬間冷下:「你瞞著她偷偷回來的?」
岑菲不答,抓住陳寅洲袖口那如冰塊似的手指一直在往下滴水,滴到了光潔的地板上。
陳寅洲後退一步,本以為用極輕的力道就能扯回袖子,卻不想被她牢牢地攥住。
她那薄薄的妝容已經被大雨沖刷得精光,嘴唇蒼白,皮膚凍得宛如一塊冷玉,眼中蓄滿了痛苦,看著狼狽不已:「信息你不回,電話你一定也不肯接我的,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我只放假這一天,明天我就得回去了。求你原諒我,媽媽的事情我真的不算知情,我沒想到她會對小江做到那種地步,我更不知道她們的下一步目標是陳家——」
事已至此,加上前段時間生意中的摩擦,陳、岑兩家的界限已經愈發分明,她知道多說無益。
但她十分懊悔,她知道,她和陳寅洲之間本來不會因為這些事情產生隔閡,她唯一犯的錯誤,是在於江一諾。
她千不該、萬不該縱容母親拿江一諾的前途去賭。
可是母親的下一步若是陳家,她作為站在和陳寅洲對立面的人,難道要背叛家裡人嗎?
岑菲痛苦地蹲下身去。
濕漉漉的、冷硬的長髮順著她的脊背倒向一旁,髮絲間堆積的雨水順勢往下滴,弄濕了地板。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見頭頂傳來陳寅洲的聲音:「我理解你,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和你做一樣的選擇。」
「但是岑菲,希望你認清楚。從你站到我的對立面開始,你就永遠會站在那裡,站在對面看著我,而不是和我肩並肩。」陳寅洲很少和岑菲談心,這讓岑菲的注意力一開始有些分散。
等她再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的時候,她卻看見陳寅洲已經準備上樓去了。
他的背影冷硬、挺拔。
在這一瞬間她知道,他絕不回頭。
「我給阿姨發了信息,她說會來接你。」他最後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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