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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寅洲一直聽著,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想到沈沛凝提到的誘因,心中悔過的念頭已經變得雜亂無序,緊握的拳頭自始至終沒有鬆開過。

沈沛凝了解陳家的情況。

不久前她也作為親屬接受了調查,也知道了陳寅洲的選擇。

但按照沈博士的性格,一不過多說教,只擺事實講道理,二不過於苛責小輩。

於是她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都過去了。」

其他的,隻字未提。

-

孫越其實在來醫院之前,就已經了解了來龍去脈。

她不僅了解到了江一諾真正的家世,還了解到兩人近期出現的矛盾。

了解來源是她和沈沛凝的一次「吵架」。

在那次「吵架」中,她得到的信息量堪比過去多年她在江一諾那裡得到的。

起因是兩人恰巧被分到一個地方去出差,同住一間屋時,她聽見沈沛凝在陽台上和家裡打電話,其中的幾個字眼提到了陳寅洲和江一諾。

她和沈沛凝從前並不對付,本來已經隨著合作多次有所改善,只是孫越這個人太犟,不太善於服軟罷了。

但這一次,矛盾又激化了。

孫越越聽越來氣:「你家裡人既然都知道江一諾了,還跟你四處打聽,那為什麼不肯承認她呢?」

沈沛凝那時才掛掉電話,也沒批評她偷聽自己和家裡打電話,只是平靜地解釋道:「承認與否,那是他們長輩之間的事了。他們打電話過來也只是比較好奇小江現在的懷孕狀況。他們問什麼我答什麼罷了,其他的事,我沒辦法多參與評價。」

也正是她一直這樣,陳寅洲才在家族裡面最聽她的。

因為一般她不講話,但凡到了她張口開勸的程度,那必然是面對大是大非的問題了。

比如像之前發現江一諾懷了陳寅洲的孩子以後,她勸他自己做決定,周全考慮之類的。

但沈沛凝越是這樣,孫越就越覺得她裝。

「你說實話吧,你們家人都很討厭小江吧?嫌棄她出生不好,配不上你家金尊玉貴的太子爺!」孫越氣憤道,「而且我也聽到了,陳家出事了,現在太子爺出面保他爹,他扭頭就拋妻棄子!虧我之前還覺得他溫柔體貼,我呸呸呸!」

孫越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再說回來,說說你家的事情。我知道,你們豪門家長非常看中門當戶對,但是為什麼不看看個人潛力呢?」

「我們小江雖然是做自媒體出身的,但好歹也是陳寅洲的校友,兩個人都是NYU畢業的,論名校背景,兩人差不多;都有正經工作,也有經歷有見識,她到底差在哪裡?到現在孩子都快生出來了,還沒被你家裡接受,還要被背後蛐蛐,她差在哪裡?就差在出身嗎?」

「難道因為出身,就一輩子進不來陳家,被公婆刁難,要丈夫在父母和妻子面前選一個,以後甚至面臨變成孤兒寡母的風險?出身這回事,她有的選嗎?!」

沈沛凝靜靜地聽著,並不反駁,甚至還有認真思考的意思。

等孫越氣呼呼地講完,沈沛凝甚至語出驚人地又冒出一句話:「不是。家裡人都知道小江的出身並不差,他們應該沒有那個意思,更不會有你擔心的對孕婦不利。」

孫越被氣糊塗了,叉著腰轉過來:「你說什麼?我能不知道她家啥情況?她媽媽不管她,倆人從小到大,關係不咋的,她自己在外面上學...」

沈沛凝比了個手勢:「稍等。」

她道:「小江的父親是悅雲集團的董事長,她的母親現已因多年過度勒索而入獄,她侄子是商海資本的聯合創始人,侄媳的母親是安泰集團的大女兒。不對嗎?」

看著孫越變化莫測的臉,沈沛凝有些疑惑。

她明明是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信息,為什麼孫越還這樣。

於是,她決定再講一點自己知道的。

「還有,剛才關於你說的,我弟弟拋妻棄子的話。」

「客觀上講,我弟弟這麼做是怕拖累小江,否則他不會讓她簽一筆財產豐厚的贈予合同;其次,夫妻倆的關係沒你講得這麼劍拔弩張,小江在不知道我弟弟到底能不能回來的情況下,為他買下了洲立。」

「家裡人經過這次的事件感到很意外,他們是想多了解這個女孩。」沈沛凝說罷,已經坐到了床邊去,掏出洗漱包準備去刷牙,「所以我想,你是誤會他們了。別太激動,會死很多身體細胞。」

孫越自那晚後,再看到江一諾報平安,並且給自己轉帳發紅包、買奢侈品的信息,心中五味雜陳。

她以前就知道江一諾是一個把自己的苦咽下去,會把陽光留給自己朋友的女孩。

所以她並不生氣江一諾瞞著她。

她只是心疼,心疼又慶幸,慶幸又氣憤。

慶幸這個苦了很久沒有父母疼愛的女孩,終於遇到了一個肯給她花錢的帥氣老公,以後能照顧她。

心疼她一個人扛了這麼多事。

氣憤江一諾雖然有個好老公,卻沒個好的公婆,又要受委屈。

這些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原本有點直來直去火爆的性格,在知道江一諾或許是因為情緒、胎盤位置而見紅以後,一時間不知道再去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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