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凌對這張臉可謂是熟悉之至,無論是他鋒利的眉,眉梢那顆小小的痣,還是他緊閉的眼,立體的鼻。
遲凌抬手向棺內探去,輕輕撫摸著棺內人的眉眼,而後輕輕描摹著他蒼白的唇。
「哥哥。」
「江辰延。」
四下寂靜,沒有聲響,唯有胸膛內傳來的怦怦的心跳聲。
遲凌咬住舌尖,疼痛的感覺讓他清醒過來,他嘗到了口腔內的血腥氣,讓他有些想吐。
遲凌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劃破手指,血珠頓時沁出來,有一滴落到了地上。棺中的人無意識地皺起眉,極不安穩似的。
遲凌想將手指遞到男人唇邊,還沒觸到人,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攥住了。
金色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他,直直看著他,一眨不眨。這雙眸子太過璨烈,看久了讓人有幾分頭暈目眩的感覺,遲凌偏開目光,輕輕掙了掙手腕,見男人還是沒有動作,遲凌輕聲開口:「嘶!疼。」
經歷的副本多了,這點疼倒也不是不能忍,不過遲凌不想一直被直攥著手,而且他也想知道,這個人還有沒有智。
一滴血珠恰好滴在男人唇邊,男人似乎明白了什麼,重複著遲凌剛剛說過的話,語音略有凝滯,如同剛學會說話那般:「疼?」
雖然這麼說,但男人並沒有放開他的想法,而是略微仰起頭,將遲凌的手指含入口中。
遲凌可以看見男人滾動的喉結,他專注的目光中似乎染上了些別樣的渴望。
遲凌輕輕抬起另一隻手,撫過男人唇邊的血跡。隨後把手指抽了出來,男人也跟著他的動作慢慢坐起,始終直視著他。
遲凌低垂著眼,看了看自己完好如初,不見傷口的手指,笑著將手指遞給他看:「不疼了。」
「你剛剛叫我什麼?」男人有些疑惑的看著遲凌,語句相較剛剛,已然流暢了許多。
「什麼?」遲凌裝傻,「我不記得了。」
男人皺著眉,倒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他施然立起,自冰棺而出,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了遲凌。
只見他往前遊了一小段,俯下了身子,遲凌見他的長髮墜到了地面上,沒忍住幫他拎起,又拿在手中摸了摸。
手感真好,像綢緞一樣,遲凌愛不釋手,又多摸了幾下,偏頭看向男人:「你在幹什麼?」
「我的。」男人側頭,低沉的嗓音響在遲凌耳邊,遲凌伸手揉了揉有些發癢的耳朵,見男人的頭髮又滑下去了,連忙撈起。
「你的什麼?」遲凌好奇問道,見男人像捧著寶貝般把手中的東西呈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