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老婆婆笑了，露出漆黑而尖利的牙，她湊近了兩步。這個距離，遲凌甚至可以清楚看見她臉上的皺紋。
「李春麗。」遲凌心中默念。在她湊近的那一秒，遲凌看見她身上別著的小小的銘牌。
「臨川第一福利院以孩子們的意願為準，只要你照顧的孩子同意你們長期照顧他們，你們就能成為長期員工。」李春麗眯起眼睛，乾枯黑瘦的手指一一點過在場所有人，「切記，福利院的孩子不可受到傷害。」
「我要告訴你們都就這些，你們可以自行去找你們對應的孩子，每個宿舍有一張留給你們的床。孩子們會在晚上十點半熄燈前入睡，在這之後，不可發出聲音打擾他們。」
李春麗說完，逕自離開了，那是一樓最靠近大廳辦窗口的一個房間。房間漆黑，關門的一瞬，遲凌看見了流動的黑影。
「現在七點半。」遲凌看過手機，手機上的時間是系統空間的時間，並不等同於副本里的時間。
至少此刻，看起來完全不像七點半，濃稠的夜色仿佛夜已深。
「掛鍾壞了。」季青指著綜合辦窗口上的掛鍾。
「上面的時間停留在十點二十九。麻煩。」夏玥也皺起眉。那個老太婆說不能傷害孩子，但是副本的主線確實不傷不可。
確實麻煩。
「先上樓。」
季青緊拽著遲凌，遲凌拍拍他的肩，適意他稍微放鬆些。
季青微微放鬆抓著遲凌的力度。遲凌回過頭，看見何婷和鄭悅清靠得離夏玥近了些，似乎覺得她身邊很安全。
「小婷，我感覺好冷。」鄭悅清抱著手臂，緊挨著何婷。
「我也是。」
進了副本大家的衣物都成了統一的短袖，在夜風的浸潤下，確實感覺越來越涼。
「214，3號；511，2號；207，5號。」遲凌一一數過，「先送季青去二樓，我們也順便看看情況。」
「等，等一下。」4號王強開口叫住眾人，表情看起來就像是要哭了，完全不復剛進副本時的囂張，「有誰還記得我那個房間和床號嗎？」
王強是真的想哭了，老太婆剛開始念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麼走神了，就像是中邪一樣，後來聽到她問「聽清楚了嗎」才回過神，但任憑他再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來自己負責的小孩到底在哪個房間，這種感覺簡直要把他逼瘋了。
「好像是307的4號床。」8號王鑫鵬臉上寫滿關切，似乎是有些猶豫的答道。
「謝謝，謝謝。」王強驚魂不定，但眼中卻有些猶疑，仍站在原地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