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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口見到蔣域的時候她提起這款遊戲,並說那首英文歌真的很好聽,蔣域便問她想不想玩。

她想起小鎮上後桌的女同學,課間十分鐘時常響起來的歌曲,翻蓋手機里傳出來的音樂質感帶有氣息,磨砂玻璃般模模糊糊,穿越一千多公里後落到易純的耳朵里,她回道很想試試看。

蔣域帶她去了網吧,特意讓老闆開一個角落的電腦,免得易純感到不適。易純第一次去網吧就對那個地方印象不好,一樓大廳煙味嗆人,很多跟她差不大的學生也在其列,她看到裡面有位成績總是排在前三名的男同學,他們對視後表情儘管訝異但仍是心照不宣地移開目光,假裝沒有看到,並且各自明白誰也不會舉報到班主任那裡。

二樓人很少,兩台電腦在最後一面窗戶旁邊,窗戶沒有關緊,外面的風吹亂裡面的藍色窗簾,透過藍色蒙蒙的光,蔣域邊開電腦邊說可以申請一個企鵝帳號,這樣跟同學聯繫會很方便,他停頓一下,接著說,「不過不要隨意交友,網上騙子很多的。」

「打遊戲的話也需要一個帳號。」

他讓易純過去坐,指著電腦頁面復古的頭像讓她挑一個,並讓她取一個網名。

易純看到那些頭像的時候所有的記憶都在回潮,她可以給自己取一個名字。

對於易純取名謹慎這件事,蔣域很有耐心地等她思考完畢,只是她拿不準主意,頻頻看向早已開了一局遊戲的蔣域,「這樣就可以?」

蔣域瞥見電腦屏幕上的名字,忽地笑了,「這個就可以。」

2007年12月24日18:32分,易純註冊好帳號,用滑鼠小心點了確定,頁面上彈出來小窗口,恭喜她成為第XXXXX位用戶。

「無花果國王」這幾個字掛在遊戲頁面的時候,易純恍恍惚惚地盯著看好幾秒。蔣域那天晚上有工作要忙,他們只能在網吧待兩個小時,蔣域結束一局射擊遊戲後便登錄自己的帳號,添加易純為好友,帶著她打了幾局遊戲。

或許學習的潛力發揮到了遊戲領域,易純熟悉遊戲規則之後便能直接上手,第三局已經能和蔣域打得有來有回,蔣域驚訝地誇讚她的遊戲手感,並計劃著下次帶她玩一玩當下很熱的射擊類遊戲。

外面的風吹動梧桐樹葉,發出灑沙子那樣的聲音,藍色的光照在鍵盤上,宛如一台溫柔的時光機,緩慢吞噬那些畫面,事後易純回想起來,仍覺得那是她一生中感到最開心的場面之一。

她的社交帳號列表中只有蔣域一個人,且他們的聊天框裡沒有任何交流信息,易純彼時沒有手機,偶爾去一次網吧也是跟蔣域打遊戲,或者聽喜歡的歌手最新發布的歌曲。後來那款遊戲停服,易純登錄帳號的頻率越來越低,直至某天她想不起當初隨便設置的密碼,當時已經很少人會用企鵝號了。再後來,還是因為要玩遊戲需要綁定帳號,易純費了些精力找到舊帳號,但因當初沒有綁定手機號碼所以只能作罷,已經搜索到她帳號的遊戲好友截圖過來,並發消息打趣道,你第一個網名居然不是非主流。

當時距離註冊帳號那天已經過去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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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不喜歡打網路遊戲,無聊沒事情做的時候,會和易純打一兩局單機遊戲,手機上自帶的貪吃蛇或者俄羅斯方塊,幾局下來便失去興趣,拉著易純閒聊。易純很喜歡聽她講起以前的事情。

那天下午小魚將雲南和廣州的海比較完畢,第一次談起自己前男友,說到激動處叉腰站起,對著四點多的日光惡狠狠地揮舞拳頭,罵道什麼破男人居然真的要跟老娘分手,罵完後又坐回石墩子上,垂著腦袋扯易純裙子上的蝴蝶結玩,說他其實也沒有那麼破。

她拿著橘子味棒棒糖,問易純讀書的時候有沒有喜歡過人,她跟前男友就是在雲南的小學認識的,後來在廣州重逢後才好上。

易純咬著棒棒糖,右側臉頰鼓鼓的,迷茫地歪了下頭。

小魚沒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鼓起來的臉,自顧自地說:「小純你長大就知道了,有些人真的很難忘,他像貓尾巴、像蒲公英和柳絮,風一吹你就想要打噴嚏。」

易純重新把她扯亂的蝴蝶結系好,心想那和感冒了有什麼區別,多難受。

閒聊之後,小魚帶著易純往香樟街跑,說街上新開了服裝店,或者廣橫食府裡面新推出了香港那邊的飲品。她請易純喝太多飲料,易純過意不去,在她生日之前,用自己的零花錢給她買禮物,她喜漂亮,易純打算買副耳環送她。

易純原本想找蔣域參謀,但是想到男女性別有差,蔣域的眼光小魚不見得會喜歡,最後還是憑藉自己的心意買了對白色帶有黑色波點的大耳環。前些天王琴給她買了幾套新衣服,其中有一條頗長的裙子,她私底下用剪刀剪短後還剩下些白色的布料,放在柜子里沒有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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