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琮瑋輕而短促地嗤了聲,「怕什麼?我剛可有一個字是騙他的?」
雲霧確實受傷了,現在人也在淮德醫院。至於傷勢輕重,他提都沒提。霍二驚慌,是他自己愛瞎腦補心理素質不好,關他鬼事兒?
華俊和不置可否,心裡卻在祈願好的結局。很快就是新一年了,如果可以,就將傷與痛留在過去吧。
星佑集團距離淮德私立醫院僅兩三公里的路程,還能抄近路,霍星延放棄了開車,用跑的。認真說起來,他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合開車。他總是忍不住去想雲霧傷到哪兒,傷得重不重。一想到她正在被疼痛折磨,他的心就開始一陣陣瑟縮,靜心凝神成了不可能的事兒。
他甚至都忘記了拿外套。北城隆冬,寒意料峭,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毛衣在其間遊走。
「徐雲霧在哪兒?」
「她在哪裡?」
進入到淮德私立醫院時,霍星延的理智已是所剩無幾了。人離前台還有一兩米,急切的詢問聲已朝著值班人員襲去。
值班人員像是見慣了這樣的畫面,表現還算淡定。
「抱歉先生,我們不能透露病人的信息。」
「若是......」
霍星延一秒煩透。他懶得再同值班人員掰扯,掏出手機打給了淮德醫院的院長邵銘。
信號一接通,他就一頓猛烈輸出,「姓邵的,一分鍾內我要知道徐雲霧的位置。辦不到的話,明年你就別找我拉投資了。」
原來,這淮德醫院霍星延也是有股份的。當然了,並不是他想在這個板塊大展拳腳,而是富名在外,像岑北和邵銘這樣的「狐朋狗友」 有了新案子,勢必會去勸說財神爺投資。次數太多了,有些霍星延都已經忘記了。但總會有在關鍵時刻記起的時候,比如此刻。
撂了話,他把電話給掛了。他也沒再找任何人麻煩,靜靜地站在原地。醫院大廳暖意洋溢,也沒能烘暖他的眉眼。
在一分鍾即將耗盡時,前台的電話響了起來。值班人員接了又掛斷,不過兩三句話的工夫。隨後,看了過來,低聲喚了句,「霍總。」
霍星延爬樓梯到四樓的,嫌棄電梯慢。豈料才出樓梯口,就見他的姑娘走出診斷室。
霍星延怔了十數秒,步履慌忙地奔到她的近處,「哪兒傷了?嚴不嚴重?」
話音漫開,霍星延才知自己的嗓音能啞到這個地步。
徐雲霧的注意力原都在手上。包紮前,醫生清洗了傷口,又上了藥,每一項都是「刺激」,這會兒她的手都是麻的。猝不及防間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下意識抬眸。下個瞬間,衣衫單薄難掩狼狽倉皇的霍星延映入她的眼底。
她不由怔住。
霍星延等了會兒,「徐雲霧,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