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等到他們離開,賀北望帶溫卿山去了畫室,老闆給他們留了位置,兩人各自挑了顏料,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一畫就是兩個鐘頭。
傍晚的溫度降了下來,一陣風吹過,溫卿山胳膊滿是雞皮疙瘩,帆布包就在椅背上掛著,她正準備找衣服,一件休閒運動外套遞了過來。
「擔心你沒帶外套,我特意帶了件,是乾淨的。」
外套上有淡淡的洗衣液清香,溫卿山接過,穿在身上,瞬間被溫暖包裹,「謝謝。」
「但是待會兒行野哥回來,你得脫下來。」賀北望笑道,「我怕他罵我。」
兩人相視一笑。
不遠處,白溪費了好大的勁才攔住溫行野,「不就穿個衣服嘛,這有什麼,那咱倆上高中那會兒衣服不都換著穿的?」
「我們那是校服……」
「哎呀也差不多嘛。」
「白溪,他倆現在這關係能跟咱倆那會兒比?」
「我看小賀人挺不錯的,也細心,等到卿山明年考個好大學……」
「他倆,隔著半個中國的距離,能指望什麼?」溫行野打斷她,「就算卿山現在不是17歲,是27歲,這也不現實。」
「那咋了。」白溪說,「誰說戀愛一定要有結果?」
溫行野古怪地看著她,「阿溪,這話可不興說。」
「我不是說咱倆。」白溪說,「好吧,就算是咱倆,也不一定走到最後,不是嗎?」
溫卿山填完最後一筆色,伸了個懶腰。
「累了?」
「有一點。」
「晚上想吃什麼?」
說到這裡,溫卿山一下打起了精神,「我想吃這裡最有特色的美食。」
賀北望托著腦袋想了想,「好,我帶你去吃。」
「你倆的畫要帶走嘛?」老闆過來收拾畫具,問道,「如果放在我們店裡,我們可以送一點小禮品。」
他倆的畫技都挺不錯,溫卿山畫了一副大漠行旅圖,以黃褐色為基調,氣勢磅礴地勾勒出黃沙大漠的羈旅圖,有種跨越時空的蒼茫沉重。
反觀賀北望,他用蘭葉描的手法,以西湖為背景,畫了尊楊柳觀音像,細緻入微,筆筆傳神。
兩人的畫風都跟本人的長相完全不符。
「卿山,要不然我們交換畫作吧。」
「可以。」
老闆沒能留下二人佳作,有些遺憾,但還是送了他們小禮品——情侶鑰匙扣。
天快黑了,溫卿山見溫行野還沒聯繫她,便主動打了電話過去。
無人接聽。
溫卿山在暮色中四處搜尋溫行野和白溪的身影。
「他們在那兒。」賀北望指著街角被大樹遮擋的長椅說道。
溫卿山望過去,溫行野跟白溪分別坐在長椅的兩頭,低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