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那個Alpha回來。
好在只是普通的信息素失控,沒有藥的發/情期……溫徹不大敢想。
天色就在一寸寸煎熬中逐漸轉白,玻璃窗外的高樓渡滿朝霞的金光,那艘巨大的星艦已然沒入城市的建築叢林之中,生死未卜。
但這座城市、包括門外的那個Alpha,好像沒有人懷疑過看起來就不怎麼靠譜的林凌祁。
光腦亮起,一則通訊打了過來,是林凌祁。
溫徹手指在按鍵上懸停片刻,點下了接聽。
「嗨,夫人。」林凌祁開門見山,「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請您注意稱呼。」溫徹說。
「你……」林凌祁立馬壓低了聲音,「你都敢扒我衣服了,我叫你一聲你不敢答應?」
溫徹沉默。
另一邊林凌祁還在叭叭:「好消息是,答應你的肉包子呢,我已經買到了。壞消息是我的機甲也壞了,你得給我修一下。」
「……敵人呢?」溫徹問。
「星艦擊沉了,他們船上好東西是真不少啊,搜查隊上去連吃帶拿的,還抓了兩個小孩兒。」
怎麼聽起來他們更像是強盜呢?
林凌祁打這個電話就是為了讓他修機甲,簡簡單單一個事,他們居然聊了有兩分鐘。
準確來說是林凌祁叭叭了兩分鐘,溫徹安安靜靜聽,不發表意見,只是在林凌祁詢問「你是不是掛了」的時候,及時回復一句「我在」。
才從機甲艙內死裡逃生的林凌祁站在海岸邊,日上中天,出門時的那件外套已經被燒焦了邊,袖口上破了個大洞,讓他看起來有點像是乞丐。
可他還是輕笑著,因為有個Omega在電話那頭對他說:
「你快點回來。」
第6章
林凌祁回到家的時候,整座房子裡都充斥著清新劑的氣味,管家和艾迪戴著隔離面罩站在門口,誠惶誠恐。
這麼個架勢嚇得林凌祁還以為出什麼事了,他連一身戰場上帶下來的灰都顧不上,一路狂奔,直到臥室門前,他才聞到一些被壓在清新劑之下的、似有若無的白蘭香。
易感期之外的Alpha對Omega信息素反應很弱,弱到林凌祁第一次甚至以為那是清潔劑的味道。
此時他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原來這種味道是溫徹的信息素,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房間裡沒有開燈,厚重的窗簾遮住窗外燦爛的陽光,只有狹窄的一線光漏入,照在床頭。
床上鼓起一個圓包,林凌祁脫下外套,伸手將被子拉開一個小角,先見到溫徹凌亂的頭髮和半睜的眼。
他的眼裡難得多了幾分濕意,光落進溫柔的湛藍,他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眯起眼睛。
似乎被光刺痛了,僅僅一瞥,又鑽回黑暗中。
林凌祁鬆開被角,蹲在床邊:「發情期提前了?」
「不是。」被子裡傳來聲音,「好像是抑制劑戒斷反應,我的腺體不受控。」
「那……那我去叫醫生?」林凌祁小聲說,「很難受嗎?」
溫徹一下抓住他的手,溫度是林凌祁熟悉的涼。
「你能不能咬我一口。」
林凌祁盯著他,不正常的腺體狀態讓他暴露在外的皮膚透著紅,薄薄的汗珠掛在額頭和頸間,他眉頭緊蹙,似乎很難受。
溫徹有些勉強地坐了起來,自己將睡衣領口解開,低下頭,露出本不該暴露於人前的後頸。
「這可是你說的。」林凌祁聲音有些啞。
溫徹表現得儘量平靜與從容,可林凌祁還是感覺到了他幾乎停滯的呼吸,和輕輕顫抖的身體。
「你在害怕?」林凌祁問。
他還以為溫徹會逞強,但溫徹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林凌祁忽然很好奇他此時的神情。
是屈辱的、極盡忍耐的,還是茫然無措的?
他的手撥開溫徹銀色的長髮,輕輕撫上那片脆弱的皮膚,撫過新生柔軟的汗毛。
腺體就藏在這片平滑的皮膚之下,比指腹更加溫熱。
白蘭的香氣此時濃得像是陳釀酒,林凌祁站起身,低下頭去,信息素逸散出來,他聽見溫徹呢喃似的一句話:「快一點。」
林凌祁捏住他的肩膀,一口見了血。
溫徹疼得渾身顫抖,可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安靜接受Alpha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