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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眼都不看。

於是他開始越發心慌。

他本是養鳥的人,以棉繩束縛的鳥的爪子,因此願意把鳥短暫放出籠外,因為那根與鳥聯繫著的線始終在他的手裡。

可鳥看過外面的世界似乎不再願意回籠子了,她不喜歡籠子,怎麼還會願意腳上被綁住一根阻礙她飛向外面呢?

她不會喜歡的。

楚霽川在質疑陳歲桉,也在質疑他自己。

他於黑暗之中禹禹獨行,溫暖的太陽之鳥如何會喜歡散著腐氣的他呢。

鳥是不是想尋機會把麻繩咬斷?

楚霽川只要冒出這個想法,便只覺得如墜冰窖一般寒冷。

太陽不再為他而生,他又回到漆黑冰冷的洞裡,帶著一身腐氣腐爛,發臭,不得善終。

他真是自私。

楚霽川想。

他想讓這個暖烘烘的鳥住在自己腐爛漆黑的洞穴里,同自己永遠在那裡。

因此他像一個裝扮完美的騙子,把身上腐爛的地方都遮了起來,像是也生在陽光里一般朝著那個暖烘烘的小鳥伸手,試圖把它拐回自己那個發臭的洞穴。

他不想綁住鳥,不想迷暈鳥,只有這隻鳥清醒著同他一同回去,他才能夠哄騙自己,這鳥是願意同他在一起的。

因此楚霽川對陳歲桉綻著雪後初霽的笑容,像是漫漫雪山之上被鍍的那層暖光,散著金色,令人神往。

「你受傷了桉桉,同我回家養傷吧。」

聲音輕柔舒緩,像是雪上之上冰封的河流也融化了,從山頂緩緩流向山腳下,整條河流都波光粼粼。

陳歲桉手貼著自己的胸口,只能感覺到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她看著楚霽川的眼底如看深淵。

跳下深淵究竟能不能活,她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這深淵若是不跳,楚霽川會變成什麼樣子,她已經不可預知了。

她聽出了楚霽川聲音之中的強勢與霸道。

他沒有給她兩個選擇,甚至是說,楚霽川根本沒有想過給她另一條可走的路。

今夜哪怕再晚,她都得跟楚霽川回家。

陳歲桉如今只能求神告佛,祈求第三次的變大來的再晚一些,至少等到她下一次出府,至少給她一個能從楚霽川身邊逃掉的時間。

她把自己的手背到後面,用力掐了一下,讓自己回過神,努力平靜下來。

陳歲桉衝著楚霽川笑著:「這傷哪裡用回家呀?我知道你肯定是想我了,才讓我回家的。」

陳歲桉摸著桌上楸葉花冠上那朵已幾近凋零的花轉移注意力,不再同楚霽川對視。

漸漸地,陳歲桉找回打諢的狀態,心跳逐漸平緩:「你不必說,心意我肯定都懂。」

「嗨呀,你好面子不肯說,那我只能善解人意一些嘛。」

陳歲桉邊說邊吞咽口水。

她端著已經涼透了的紅豆湯,又灌了一口,給自己壯膽,最後一錘定音道:「走,回家!」

聲音打顫還飄著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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