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與她見面的第二日就如此爽快的放她去找易淺遙了。
這件事情顯然是不適合在府邸說的,這裡到處都是楚霽川的人,若是這話的內容傳到楚霽川的耳朵里,說不準她要完蛋。
楚霽川對她很好是沒有錯, 也沒有絲毫的脾氣。
但是他畢竟是一個男人, 沒有一個男人能接受自己被質疑那方面有問題吧。
陳歲桉覺得,就是楚霽川這種如謫仙般的人,也是不能的。
易淺遙與陳歲桉又去了樊樓,要了一間廂房。
掌柜的遠遠便瞧見這張熟悉的面容, 「哎呦」了一聲。
「這不是陳歲桉嗎?出來玩兒啦?」
掌柜上前兩步,甚至趕在了跑堂的前面迎陳歲桉。
陳歲桉昨日已經見識過京城百姓的熱情了,此時雖不算適應, 但也能夠接受。
她回以微笑:「是的, 出來玩兒。」
掌柜的撫掌:「好啊, 出來玩兒好,桉桉姑娘樓上請,我帶你去廂房,讓我也儘儘地主之誼!」
陳歲桉一時語塞, 他們人都在京城之中,倒也實在不必爭這個地主之誼?
易淺遙顯然明白這掌柜熱情的原因,她在陳歲桉的前頭答應了掌柜的, 拉著陳歲桉往樓上去。
掌柜將人送到廂房, 摩拳擦掌的去了廚房。
預備叮囑大廚務必好好做些吃食。
廂房門關上, 二人坐定。
易淺遙看著陳歲桉不解的眼神,主動出言解釋道:「莫說是樊樓的掌柜,就是當朝宰相,現在見了你都得點頭哈腰。」
陳歲桉被易淺遙誇張的說法給逗笑了:「這不至於吧。」
易淺遙頭一仰:「如何不至於?」
「你走之後,楚霽川命那些與你有關係的人都將你描述一遍,他將每個人的描述湊在一起,拼成了一個完整的你。」
「之後他又親自寫書,命人畫像,把你的畫像張貼到了大梁的每一個角落,發動整個京城的百姓尋你。」
陳歲桉覺得心裡發酸的那種感覺又上來了:「那百姓也不一定能聽他的吧……」
民如水,可載舟可覆舟,百姓永遠都是最難控制的群體。
易淺遙點頭:「所以他日夜不休,勤勉執政,在他寫的《桉桉傳》中,他將自己一心為民的所作所為全歸功於你。」
「短短的時間內,百姓有了好的生活,自然也開始愛戴這個勤勉的楚大人。但是百姓更喜歡的還是你,他們都認為,是因為你,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
陳歲桉沉默著,易淺遙繼續補充:「為官者不再懼怕楚霽川執掌生殺,因為他不再恣意殺人;百姓不再唾棄楚霽川推翻陳皇室,因為他讓百姓過上了比陳皇室在位之時更好的生活……」
「就是府邸里,也都不一樣了。下人們都說,府里不再冷冰冰的了,大家齊聚一心,擰成一股繩,都在盼著你回來呢。你在府邸的時候,才是他們主君最好說話的時候。」
陳歲桉靠在床邊,看著外面碧藍的天空,和街道上熙攘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