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士傑兩口啃完蘋果,連果核嚼乾淨吞了,他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冷不丁問穆寶:「你種的蘿蔔怎麼樣了?」
穆寶說:「還在成長。」
「長到什麼程度了?」
「不清楚。」
「為什麼不清楚?」
穆寶說:「它長在土裡。」
「噢,原來如此,那就不需要反思了,」米士傑恍然大悟,又問,「你種的什麼品種的蘿蔔?」
「小蘿蔔。」
米士傑說:「長好了送我兩筐,放我房間門口就行。」
「……」穆寶沉默了,以他開墾的那巴掌般大的地,別說兩筐蘿蔔,一筐都湊不夠,他種蘿蔔的目的很簡單,生長周期短,小而甘甜,便於攜帶,不至於在外面餓死,甚至可以放海鮮湯里當個調味劑,結果米士傑獅子大開口,一要就是兩筐,他合理懷疑對方剛才吃的蘋果,也是從其他學員那裡強行索要得來的。
米士傑似乎是看穿了穆寶在想什麼,他伸長了手臂,費力地按在穆寶的腦袋上,主動解釋道:「學員從餐廳帶出來的蘋果,被我發現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誰知他一點私心都沒有,竟然直接拿來賄賂我了,這麼可愛的學員,我豈能不接受他的好意?我問他身上還藏著什麼,他掏空渾身口袋,說只有蘋果了。」
穆寶似懂非懂,他遲疑地問:「我也要拿蘿蔔賄賂你嗎?」
「我只是想幫你品嘗種植成果,不算賄賂。」
「可是,蘿蔔是我打算用來餵雞的。」
米士傑說:「餵我比餵雞強。」
「……沒有兩筐。」
「為什麼?」
穆寶說:「種的不多。」
「一筐也行。」
穆寶再次沉默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離本周訓練的正式出發時間還有十分鐘,米士傑居高臨下,四處觀望每位學員的精神狀態,最後目光鎖定在奧什身上,以他和奧祖的關係,他自然要對奧祖的弟弟進行額外關照。
奧什很活躍,但活躍得很悲傷,和小弟們相處的時間總是很短暫,他們手牽手抱在一起,沉浸在分別的痛苦當中,他們彼此安慰,不管身在何處,他們的心永遠緊緊聯繫在一起。奧什說,他們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至於他的真兄弟——奧祖——他的親哥——已經被他拋之腦後了。
這種分別戲碼,奧什和他的小弟們每周都要上演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