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祖不認識唐安琪,之前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他不信一個種芭蕉的能這麼野蠻,中間肯定被添油加醋,誇大其詞了,但從能讓市長先生老老實實支付三倍芭蕉技術支持費來看,絕非等閒之輩,身懷這種絕技,當土匪強盜肯定比種什麼破芭蕉有前途。
安代表唯唯諾諾地說:「大哥們,我想去醫院。」
杜蒙說:「在場你歲數最大,叫我們大哥,是想我們折壽。」
安代表說:「小弟們,我想去醫院,可以嘛?」
鼠鼠說:「誰他媽是你小弟?」
「小哥們,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我真的不行了,被咬的不是你們,你們體會不了我的痛楚,啊!猶如萬箭穿心,生不如死啊!萬一傷口感染髮炎,傷到坐骨神經,求求你們了,現在送醫我的屁股還有得救!」
「可是那些被拐賣的孩子,有的再也回不來了,」杜蒙說,「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去醫院嗎?」
鼠鼠說:「應該另一邊屁股再咬一個洞。」
安代表痛哭流涕,他現在知道錯了,乞求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鼠鼠將他踹開後,他拖著沉重的身軀,去抱杜蒙的腿,結果杜蒙也不願意搭理他,他只好再去央求奧祖,結果奧祖晃著芭蕉葉逗狗。仿佛他被當成了一個皮球,不論爬到哪邊都被踢來踢去,令人嫌棄。
安代表憤怒指責道:「乾脆你們放狗咬死我吧!」
奧祖說:「好啊,你要哪條狗?還是一擁而上?」
安代表跪行到奧祖面前,磕了一個頭,他保持這個姿勢沒有起來,既然哀求懺悔沒用,他就選擇兵行險招:「祖宗們,我真的都交待完了啊,不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知道嗎?不是每個人都想重回正軌,曾經就有一個小孩,他忍受不了原生家庭的折磨,是自願跟我們走的。那算什麼?我們讓他擁有了幸福的生活,全新的人生。請問這算什麼?我們是在積德行善啊,你們憑什麼代表脫離苦海的人來找我們清算?」
杜蒙氣得不行,搬起地上的石頭,要砸穿安代表的腦袋。
鼠鼠連忙把杜蒙抱住:「別衝動,這種體力活應該交給我,而且你砸的地方也不對,應該往他屁股上的那個洞砸。」
安代表發出鬼哭狼嚎般的控訴:「惡魔,你們都是一群沒有人性的惡魔!我和你們拼了!」
「你太吵了,你的嘴巴只是用來嚎叫的嗎?」奧祖把芭蕉葉插進兜里,抬手為安代表整理西裝,他說,「彼此弄得體面一點,你不是說今晚要去參加慈善音樂會嗎?這副模樣怎麼進得去呢?」
安代表喃喃重複這句話,慈善音樂會,沒錯,今晚他受邀參加慈善音樂會,像他這種身份的人,萬萬不能缺席。他說:「我要先去醫院!我知道你們也想去音樂會,那就馬上送我去醫院!」
奧祖揚手給了安代表一耳光:「跟人說話要有禮貌。」
安代表兩顆牙齒混著血蹦到地上,他咬著舌頭,含糊不清地說:「請帶我去醫院。」
醫院候診大廳,奧祖和一個小男孩僵持住了,小男孩很饞他手裡的芭蕉葉,但他還沒玩夠,不想給對方,他不吃孩童特有的哭鬧、死纏爛打、得不到就毀掉的那一套,並且憑藉身高優勢,他將芭蕉葉高高舉起,就算給小男孩一個凳子也夠不著。男孩母親打算用錢解決,問芭蕉葉多少錢。他回道,不是錢的問題,他也不是賣芭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