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你的好朋友,」穆寶低下頭,「不得不殺了他。」他記得奧祖說過,如果他再殘害同胞,奧祖就會像那天那樣打他。
奧祖說:「神女塔會為你驕傲的。」
「那你呢?」穆寶心想,他不在乎神女塔怎麼樣。
奧祖說:「我也是。」
「真的嗎?」
奧祖說:「我看起來像是在說謊?」
穆寶貼近奧祖的胸膛,感受對方的心跳,他漸漸高興起來,奧祖沒有留下任何說謊的痕跡,他瞥見奧祖的腳邊放著一個盒子,裡面裝著杜蒙的骨灰,他仰起頭,無比愧疚地道歉:「大哥,對不起。」
奧祖看著穆寶,奇怪地說:「你又不是真正的傷心,為什麼老是哭呢?」
在他們的對面,坐著湯馬士警長,對方也正沉迷烤蘑菇,但烤出來的蘑菇總是難以下咽,他試圖請教西方元,但西方元一直沒給他好臉色瞧,他不禁氣鬱起來,神女塔的能力者就愛擺這副臭架子,他烤的蘑菇只是略微有點難吃,又不是不能吃。
西方元眼神呆滯地望著篝火,他不僅要努力消化杜蒙的死,還要忍受著湯馬士警長的騷擾,他的腦子轉不動了,再度回想起杜蒙頭身分離的那個畫面,混合著震驚、恐怖、難以置信等等複雜的情緒,他再也忍不住,全部一股腦吐了出來。
湯馬士警長一臉嫌惡地側過身,護住自己的蘑菇不被污穢氣味所污染,他用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嘀咕道,還神女塔的嚮導呢,一點兒也不懂得維護公共場合環境。
西方元擦掉嘴巴,他站起來,指著湯馬士警長和海戈靈,顫顫巍巍地說:「為什麼你們還能若無其事地坐在這裡取暖烤蘑菇,叛徒明明還有你兩!」說完,他從火堆里抽出一根木頭,把發泄的矛頭轉向穆寶,「還有你!不敢對他們動手是吧!欺軟怕硬是吧!你才是最該死的!」
穆寶沉默不語。
「什麼叛徒,簡直一派胡言!」湯馬士警長為自己辯解道。
湯馬士警長是一個小時之前與他們匯合攤牌的。
湯馬士警長聲稱,他只是來這邊旅遊的,假期早就獲得了批准,然而政府讓他順便干份簡單的工作,也是直到剛才,他才反應過來,政府利用他的這趟休假旅遊同時考驗了三個人——狄格林上校的忠誠,杜蒙的背叛,以及西方元作為嚮導的應變觀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