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寶站在門邊,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他的內心充滿了忐忑,搬家意味著房間裡的所有東西都要過一遍奧祖的手,他猶豫要不要提前跟奧祖坦白一些東西,讓奧祖做好心理準備。
「等下次見面的時候,你應該跟他道歉。」奧祖說。
「為什麼要道歉?」穆寶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那天是溫波不講道理,完全不給他留情面,「再說他現在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是你救的他,你最清楚了。」
「正因為溫波還活著,所以你才要跟他道歉啊。」奧祖沒告訴穆寶,他每月都在資助溫波生活費的事,他覺得穆寶的道德標準應該拔高一點,但他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拔,在沒找到合適的方法之前,不能亂拔,萬一拔錯就糟糕了。
當著穆寶的面,奧祖撩開床單,將穆寶床底的那些秘密公開處刑,其中一張詭異的舊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張照片明顯是經過拼湊剪貼的,一個穆寶四個他,雖然是他的頭,但身子明顯不是他的,他推測穿裙子的那兩人原本應該是溫卡麗和溫珊妮,至於為什麼會莫名其妙變成他的腦袋,就得問穆寶了。
「這是什麼?」奧祖拎著照片問穆寶。
穆寶急忙上前,想從奧祖手裡奪下照片,但奧祖不給他,他就怎麼也拿不到,在奧祖的不斷追問下,他面紅耳赤地蹲到地上,整張臉都埋進臂彎里,用很小的聲音回答說:「我們的家庭照。」
這是他成為嚮導那天,溫巨力帶著全家人去拍的家庭紀念照,回家後他把其他人的腦袋給剪掉了,全部換成了奧祖的頭像。
「太不像話了,」奧祖沒收了這張照片,又說,「這種七拼八湊的東西怎麼能叫家庭照,明天我們去重新拍一張像樣的。」
「大哥嗚嗚。」穆寶爬到奧祖身上,展示一下撲倒的藝術。
奧祖穩穩摟住穆寶,開始胡說八道:「我要是脆弱一點,這會兒就骨折了。」
穆寶家的船規格做了升級,停泊在最內圈靠近神女塔的位置。
溫巨力拉著溫卡麗慶祝,雖然這艘家庭船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但生活的儀式不可缺少,他分別在每個座位上擺放了穆寶,溫珊妮和溫波的照片。珊妮死了,他把珊妮的照片緊貼在臉上,一度潸然淚下。之後,他強忍悲傷,在奧祖給他們準備的物資箱裡翻出一瓶酒,他呲牙咧嘴咬了半天,最後溫卡麗面無表情看著他,輕鬆給他表演了一個單手開瓶蓋。
溫巨力問:「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是廢物了?」
溫卡麗左右看了看:「就這麼一瓶?」
「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溫巨力使勁拍著桌子,試圖找回自己的家庭地位,自從他失去一隻手後,溫卡麗就更加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唉了一聲,放緩語氣說,「你去給我們煎個雞蛋,記得夾兩片培根,我們今天就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