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英融對警衛說:「麻煩你進去告訴佛羅雷鐸,再等十分鐘我就走了。」
幾分鐘後,警衛獨自出來,向五英融傳話:「佛羅雷鐸大人請您進去。」
「我不進去,讓他趕緊出來。」
「他沒同意您擅自離開。」警衛說完,回到了原來的崗位上。
五英融氣得當場踹斷了一根柱子,下一秒他又及時扶住這根柱子,勉強鑲嵌了回去,萬幸這棟建築雖然浮誇但卻比較結實,暫時沒受什麼影響。他站了又站,蹲了又蹲,早就超過他揚言威脅的十分鐘,最後他低著頭,一言不發負氣走了進去,沒走兩步就撞到一個人的胸口上。
「小火電,你的脾氣越來越大了。」對方說。
長廊上的光線並不算特別明亮,五英融微微眯起眼睛,他的左眼曾受過很嚴重的傷,每當光線偏暗的時候,他的這隻眼睛就近乎失明。很快,他辨認出眼前的金髮貴族是他的主人,他無視他們之間的身份差距,雙手抱臂留給對方一個慪氣的背影:「我脾氣算好的,換成別人,早就在心裡把你臭罵幾百遍了。」
「你為什麼不罵呢?」法珀·佛羅雷鐸問。
五英融說:「我現在開始罵行不行?」
「不行,你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罵我,他們會嘲笑我不會管教奴隸。」
「誰他媽是你的奴隸。」五英融一聽就火大,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火電,等等我。」
任憑法珀·佛羅雷鐸在身後呼喚,五英融一旦脾氣上來,誰都不理,那句奴隸深深刺痛了他,哪怕他是佛羅雷鐸家族馴養的哨兵之一,但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奴隸,也從未以奴隸自居,其他人一般尊稱法珀·佛羅雷鐸少主,而他有時候直呼其名字,有時候叫喂,生氣時直接連餵都省略了。
五英融直接去了集中塔。
集中塔並不是一座真正的塔。貴族們生活的地方沒有塔的存在,但馴養哨兵的數量卻逐漸成為了貴族之間較勁實力的象徵。養哨兵非常費錢,比他們的任何消遣都還要費錢,貴族們為了展現自己馴養哨兵的能力,不惜重金專門修造了一座完全模擬塔的結構和內部環境的集中塔(這項人工造塔技術曾試用於北格聖夫地區卡咔亞盆地),不過後來集中塔的性質就變了,多是用來懲罰犯錯的哨兵。沒有貴族們的同意,哨兵無法從這裡出去。
這次,五英融毫無預兆闖進集中塔,他想清靜幾天,但卻避免不了在塔內和其他家族的哨兵打架,他最煩別人罵他矮子和野種,雖然事實如此。
兩天後,法珀·佛羅雷鐸親自來集中塔接五英融回家。
五英融坐在禁閉室的床上,對眼前全息畫面里的那張高貴面孔視若無睹,他仰頭遙望著上方玻璃外的烏雲,外面陰雨綿綿,他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