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打開看看?」蘇詩泱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似乎對箱子裡的內容充滿了期待。
昭令聞心中一番掙扎,理智告訴她應該謹慎行事,但好奇心卻又像是一隻無形的手,驅使著她去揭開那個箱子的秘密。
最終,昭令聞還是決定打開箱子。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掀開箱蓋,然而,當她看清箱子裡的內容時,卻嚇得臉色煞白。
箱子裡都是珠寶,但是都是自己在珍寶閣那天和裴溥原試戴過的那些。
昭令聞的手微微顫抖著,目光緊緊鎖定在最上面的那件物品上,赫然就是裴溥原曾經在自己手上比划過的那隻手鐲。
這隻手鐲,她記得清清楚楚。
昭令聞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她不明白,為何這隻手鐲會出現在這裡。
李琚究竟有何目的?難道他這是在挑釁,還是在暗示著什麼?
昭令聞連忙將箱子蓋緊,仿佛這樣就能將那份恐懼與不安一併封存起來。
蘇詩泱見狀,不滿地嘀咕道:「果然李琚這人也不能免俗呀,送禮就送這些俗氣的東西。送的也太……」
她話未說完,但那份失望與不屑已經溢於言表。
昭令聞此刻卻不知道該作何回應,她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只能聽見自己急促而有力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著。
李琚送的禮物的出現,像是一塊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面,讓她的內心泛起了巨大的波瀾。
—
皇宮內。
裴溥原剛從議事殿中走出來,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仿佛有千萬隻蜜蜂在耳邊飛舞。
帶兵打仗他自是遊刃有餘,孫子兵法更是倒背如流,但一涉及到朝堂上的勾心鬥角,他就覺得頭疼欲裂。那些大臣們一個個口若懸河,卻往往言不由衷,讓他倍感疲憊。
裴溥原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沿著官道緩緩前行,準備去找昭令聞,只能從她那裡得到一些慰藉。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了李琚。裴溥原一見他,開始大倒苦水:「為止,你可知我今日在議事殿裡受了多少罪?那些老頭子一個個爭得面紅耳赤,吵個不停,我聽得腦子都要炸了。」
「你可走慢些,等他們吵完再進去。」
說罷,裴溥原又轉念一想,李琚可是狀元郎,文采飛揚,口才了得,吵架想必也是一把好手。於是他又笑道:「或者你走快點,用你的三寸不爛之舌去舌戰群儒,吵死那群老頭子,也好讓我耳根子清淨清淨。」
李琚聞言,看著裴溥原那略顯苦悶的表情,不禁啞然失笑。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我走快點。」
裴溥原一聽,頓時喜笑顏開,拍了拍李琚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夠義氣!」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似乎有一抹輕盈之物順著李琚的袖口悄然滑落,宛如一片隨風飄落的秋葉,悄無聲息地躺在了青石板路上。
裴溥原的目光恰好捕捉到這一幕,他本能地停下腳步,彎腰準備拾起那不明之物,打算遞還給李琚。
與此同時,李琚也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他的步伐一頓,迅速轉身,目光鎖定在了那片靜靜躺在地上的物品上。
兩人的動作幾乎同步,手同時按在了那塊飄落在地上的手帕上。
裴溥原低頭細看,這才發現那是一塊手帕,質地並非他想像中的絲滑綢緞,而是普通的棉麻布料,邊緣微微泛著舊色,似乎承載著歲月的痕跡。
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因為在他的印象中,李琚總是那麼光鮮亮麗,對衣物的選擇也極為講究,這樣的手帕,怎麼看都不像是他會使用的物品。
裴溥原感覺到李琚正試圖將手帕從他的手中輕輕抽離。他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並未強求,果斷地放開了手,讓李琚得以取回手帕。
裴溥原的目光在李琚那迅速收回手帕的動作上停留了片刻。
他驚訝地發現,這竟是他第一次見識到李琚如此珍視某件物品的樣子。
要知道,李琚向來對身外之物總是抱著一副可有可無的態度,無論是珍貴的珠寶還是稀有的古玩,在他眼中似乎都不過爾爾。
這可是他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珍視之情。
李琚小心翼翼地將手帕放回了袖中。
他抬頭,恰好迎上了裴溥原那雙充滿探究與好奇的眼睛。
面對裴溥原的疑惑與不解,李琚並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微微頷首,以一種無聲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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