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昭令聞的聲音響起:「泱泱。」
蘇詩泱腳步微微一頓,轉過身來,目光平靜地與昭令聞對視,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我真的沒事了。」她的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堅定與釋然,「不知為何,我心中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仿佛長久以來積壓的重擔突然卸下了。」
說完,蘇詩泱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了正緩緩向昭令聞走來的裴溥原,她對著昭令聞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還是先回去吧,今天發生的事太多,我需要時間整理一下思緒。」
昭令聞的目光緊緊跟隨蘇詩泱漸行漸遠的背影,
就在這時,裴溥原悄然來到她的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試圖以這種方式給予一絲安慰。
昭令聞轉過頭,目光與裴溥原相遇,問道:「你今天怎麼會在珍寶閣?」
裴溥原嘿嘿一笑,臉上洋溢著幾分得意:「這不是剛發了俸祿嘛,想著給你挑個禮物原本是想買條項鍊給你,結果剛好撞見了這一幕。」
突然裴溥原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一拍腦門:「對了,我看中了一條鴿子血紅的項鍊,色澤和工藝都是一流的,正準備付錢呢,就被這事兒給打斷了。」
昭令聞輕輕一笑,隨即伸出手,溫柔地拉住了正欲轉身離去的裴溥原。
「算了算了。」
昭令聞輕聲問道:「你剛才對周昂軒那般,真的沒關係嗎?。」
裴溥原輕輕搖頭:「他做錯了事,自然是他有關係。況且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
說著,裴溥原自然地牽起了昭令聞的手,兩人的手緊緊相扣。
「對了,」裴溥原忽然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幾分嚴肅,「趙光裕這次怕是要在監牢里待上很久了。他竟然敢在在外面私放高利貸。」
昭令聞的眉頭微微皺起,但那並非出於驚訝,而是一種對趙光裕本性早已洞悉的淡然。
趙光裕這種人,做出任何事都有可能。
裴溥原繼續說道:「利息高得驚人,那些被高利貸逼得走投無路的人,一旦無法償還,就會遭受他們的暴力催收,被得遍體鱗傷。」
裴溥原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受害者深切的同情與對那些放貸者無盡的憤慨。
實際上,這一切的揭露始於李琚的敏銳洞察。裴溥原只是在李琚發現線索後,果斷地介入,搜集了確鑿的證據,並將這一樁樁罪行一一上報給了衙門。
裴溥原隱瞞了這些細節。
這些細節並不重要,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相同的。
「最好他永遠別出來了。」昭令聞冷冷地說。
裴溥原以一種安撫的語氣說道:「他就算回來也不太行了,我可關照了那些官兵,要好好』照顧』他。」
裴溥原特意加重了「照顧」這兩個字的語氣,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他明白,對於趙光裕這種人,法律的制裁或許只是開始,而真正的「照顧」將讓他在牢獄中度過餘生,為自己的惡行贖罪。
「好了,不說這個了。」裴溥原輕輕擺了擺手,似乎想將話題從趙光裕的陰霾中抽離出來,轉而關心起昭令聞的店鋪,「最近店裡忙不忙?等我休沐的時候,我去幫你看店,也好讓你歇歇。」
昭令聞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顯然對店鋪的現狀感到滿意:「不算忙吧,但是生意倒是很不錯,每天都有不少客人光顧呢。」
兩人邊走邊聊,仿佛有說不盡的話。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客棧的裡面,昭令聞客房的門口靜靜地佇立在那裡。
裴溥原停下腳步,眼眸中閃爍著期待與不舍。
他輕聲說道:「不邀請我進去坐坐嗎?」
昭令聞微微一愣:「我還有事兒呢,今天得趕製幾個香料,客人已經預訂好了,不能耽誤。」
裴溥原聞言,嘴角不禁微微下撇,臉上浮現出一抹委屈的神色,仿佛是一個被主人冷落的小狗。
他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撒嬌:「要店鋪還是要夫君?你就這麼狠心將我拒之門外嗎?難道我就比不上那些香料重要嗎?」
昭令聞被他的模樣逗笑了,她假裝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湊近裴溥原,在他的側臉上輕輕親了一口。
「要店鋪。」她故意拉長了音調,仿佛是在逗弄裴溥原。
裴溥原扣住昭令聞的腦袋,不讓她輕易地從自己的臉頰旁移開,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寵溺與不舍。
隨後他緩緩捧起昭令聞的臉龐,低下頭,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這個吻很溫柔,仿佛能驅散世間所有的煩惱與憂愁。
「你就知道怎麼哄我。」裴溥原輕聲說道,語氣中雖帶著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對昭令聞深深的依戀。
他緊緊地擁抱著她,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永遠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