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令聞的心中早已有了預感, 但她面上依舊保持著平靜。
她默默數著那些箱子,一共十五箱。
與裴溥原當初送出的聘禮形成了鮮明對比——整整三十箱,且那還未算上那些璀璨奪目的首飾與精細的手工藝品。
趙府的嫁妝隊伍與裴府的聘禮也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這不禁讓圍觀的眾人議論紛紛, 有的惋惜, 有的詫異, 更有甚者在私下裡揣測趙府是否對這門親事有所意見。
正當這些議論聲此起彼伏,昭令聞的思緒被打斷之時, 樓下的街道上突然響起了一陣驚嘆聲。
昭令聞循聲望去,只見一支不知從何而來的新隊伍悄然加入到了嫁妝隊伍之中。
每個成員都肩挑一箱,步伐整齊, 氣勢不凡。
這支隊伍的人數之多,令人咋舌。
整整四十人, 排成了一條長龍,穿街而過,為原本略顯冷清的嫁妝隊伍增添了幾分壯觀與莊重。
這些箱子雖看似普通,但每一箱都沉甸甸的, 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它們的不凡。圍觀的人群中,議論聲四起,驚嘆與好奇交織。
昭令聞輕輕轉頭,目光溫柔地落在正凝視著嫁妝隊伍的裴溥原身上。
「子曠,這是你準備的嗎?」
裴溥原聞言,緩緩移開了緊盯著隊伍的目光,轉而看向昭令聞,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在掙扎。
「不是。」
他最終艱難地吐出了這兩個字,聲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難以言說的重量。
「不是?」
昭令聞的眉頭輕輕皺起,她將目光再次投向那支浩浩蕩蕩、氣勢不凡的隊伍,試圖從那些箱子的排列、僕人的舉止中尋找答案,但一切似乎都太過陌生,以至於她無法分辨這究竟是誰的手筆。
裴溥原注意到了昭令聞眼中的疑惑與探尋,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
這股怒火並非針對昭令聞,而是源於他對李琚擅自行動的憤怒與無奈。
裴溥原當然知道這些嫁妝是誰送來的。
除了李琚,還能有誰?
那些僕人身穿的服飾,即便是匆匆一瞥,也能輕易辨認出是李府的標誌,那獨特的圖案與質地,是裴溥原再熟悉不過的。
裴溥原深吸一口氣,胸膛微微起伏,努力地將那股翻湧的憤怒情緒壓制下去。
他知道任何衝動的表現都是徒勞,只會讓身旁的昭令聞更加困惑。
裴溥原輕輕地握住昭令聞的手:「別擔心,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昭令聞微微頷首,眼眸中閃爍著信任與依賴。
裴溥原的目光不經意間滑落到昭令聞潔白無瑕的脖頸上,那細膩的肌膚在陽光下仿佛透著一抹淡淡的光澤。
這一瞬,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了重元寺。
李琚從院子深處走出,他掃視了一圈,最終將目光定格在裴溥原身上,緩緩開口:「這個院子裡沒有許茹雅的蹤跡。」
裴溥原輕輕點頭:「我已經找到她了。」
李琚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昭令聞,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隨即他輕聲說道:「那就好。」
那一刻,裴溥原的心境異常複雜,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悄然蔓延開來。
這份無力,更多的是源自於他對與昭令聞之間感情的深深憂慮。
那是一種似乎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完全掌握與保護的失控感。
裴溥原下意識地摟緊了昭令聞,試圖通過肢體接觸來確認她的存在。
然而心裡卻莫名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昭令聞雖然近在咫尺,卻又像是在遙遠的地方,觸不可及。
李琚站在一旁,他似乎洞察了裴溥原心中的波瀾,卻又保持著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
「不走嗎?」
裴溥原輕輕搖頭,目光始終未曾離開昭令聞的臉龐,他溫柔地說道:「你先走吧,我和昭昭在這裡說會兒話。」
李琚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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