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約定自成立以來,昭令聞從未主動使用過,她總是覺得這樣做仿佛是在無形中將自己置於李琚的「監視」之下,失去了某種自由。
完成這個動作後,昭令聞重新坐回櫃檯,表面上繼續接待著進店的客人,內心卻如鼓點般急促地等待著。
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終於門軸輕響,一位身著朝服的男子踏入了店鋪,正是李琚。
李琚的目光在店內掃視一圈,很快就鎖定了坐在櫃檯前的昭令聞。
他邁開步伐走近昭令聞時,輕輕地攬住了昭令聞的肩膀,將她溫柔地擁入懷中。
昭令聞的身體微微一顫,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所驚訝,但很快就放鬆下來,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李琚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起昭令聞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仿佛要將昭令聞的靈魂都吸入其中。
隨後他緩緩低下頭,以一個輕柔的吻封住了昭令聞的唇。
這個吻既溫柔又充滿力量,仿佛要將所有感情都融入其中。
昭令聞閉上眼睛,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個吻中。
當兩人終於分開時,他們的目光依然緊緊相纏。
「正好,我有樣東西要給你。」李琚又輕輕地親了親昭令聞的臉頰,從衣袖中緩緩掏出了一根精緻的玉簪。
這根玉簪的成色與他頭頂上的玉冠似乎出自同一塊玉石,散發著溫潤而柔和的光澤。
它的形狀被雕刻成了竹子的模樣,既漂亮又通透,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有一陣清風拂過,帶來了竹林的清新與雅致。
「這是獨一無二的,只此一個。」李琚將玉簪輕輕地遞給了昭令聞,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這根玉簪是他親手打磨製作而成的,傾注了他的心血與愛意,這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這樣的玉簪。
昭令聞並沒有伸手去接那根玉簪,而是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了李琚。
她的雙唇因剛才的吻而微微腫脹,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潤,卻在此刻吐出了冰冷的話語:「李琚,我們結束這樣的關係吧。」她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不想再繼續了。」
李琚聞言,心中猛地一沉,就像被一塊無形的巨石壓住,讓他瞬間感到窒息,幾乎無法呼吸。
他的臉色在剎那間變得蒼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滿是驚愕與痛苦。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邁進了一步,仿佛想要靠近昭令聞,抓住些什麼,以證明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內心的慌亂與震驚讓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穩,手也因為過度的情緒而沒有拿穩那根他精心雕刻了好幾日的玉簪。
只見玉簪從他顫抖的手指間滑落,如同一片凋零的花瓣,輕輕地飄落在地上,緊接著傳來一聲清脆而決絕的「啪嗒」聲。
只聽「啪嗒」一聲,玉簪摔落在地,瞬間四分五裂,碎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而冰冷的光芒。
猶如此刻的李琚。
他仿佛沒有察覺到地上的玉簪,只是死死地盯著昭令聞,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你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顫抖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昭令聞迎上了李琚的目光,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退縮:「就是你和我,再也不要來往了。」
她的語氣平靜而堅決,仿佛是在陳述一個早已決定好的事實。
李琚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憤怒:「為什麼?」
昭令聞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沒有為什麼,本來就是不該來往的。」
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地刺進了李琚的心裡。
昭令聞實在不想再看見裴溥原那充滿哀怨與祈求的眼淚了。
每一次看到,她的心都會像被重錘擊打一般,疼痛難忍。
她不想再傷害到裴溥原。
李琚卻像是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他逼你了,對嗎?」
這句話雖然簡短,卻直刺問題的核心。
雖然他沒有直接點名那個「他」是誰,但昭令聞心裡清楚,他指的是裴溥原。
昭令聞搖搖頭:「是我自己的決定。」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最合適的詞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意:「李琚,是我想停止這樣的關係。」
李琚本來激動得幾乎要失控,但此刻卻意外地平靜了下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都吸入胸膛。
「是你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