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還要著手進行下個月的採購安排,確保店鋪的運營能夠順利進行,不出現任何紕漏。
忙碌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昭令聞埋頭於帳目之中,偶爾抬頭,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頭昏眼花。
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有絲毫的懈怠,終於將所有的帳目都核算完畢。
緊接著昭令聞又與七巧一同清點庫存,核對商品的數量與種類。
凝香閣的事情告一段落後,昭令聞又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工坊。
她細心地巡查著每一個角落,與工匠們交流著想法,詢問著他們的進度與困難,盡力為他們提供幫助與支持。
直到夜幕降臨,星辰點點,昭令聞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客棧。
雖然身體早已疲憊不堪,但她的心中卻感到充實。
忙碌的生活讓她不會再一直想著裴溥原。
昭令聞隨便在客棧吃了些東西,就上了樓。
卻發現自己房間內,似乎有隱隱約約的燈光。
昭令聞有些疑惑,但是這個客棧在京城中可是出了名的嚴格,非本店住客是絕對不允許擅自闖入二樓客房的。
昭令聞站在門口,猶豫了幾秒,還是推開了門。
房間內,一切陳設如舊,唯有窗邊,一抹挺拔的身影靜靜地佇立,背對著她。
一頭烏黑的長發被高高束起,大氅隨風輕輕搖曳,勾勒出一幅令人心動的畫面。
那一刻昭令聞的心臟猛地一顫,她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以為是連日來的奔波勞累讓自己產生了錯覺。
但當她再次睜開眼,那道身影依舊,沒有絲毫改變的跡象。
無需多想,昭令聞幾乎是本能地邁開了步子,腳步輕快卻帶著幾分急切,仿佛怕這一切轉瞬即逝。
她靠近那人,聲音裡帶著顫抖,輕輕呼喚:「子曠……」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瞬間從昭令聞的眼眶中滑落,她不顧一切地撲進了那個背影的懷抱。
將頭深深地埋在裴溥原的胸口,啜泣著。
聲音里滿是壓抑已久的思念與委屈。
「我好想你。」她的聲音在顫抖。
「你怎麼才回來。」她繼續訴說著,仿佛是在責怪,又更像是在傾訴自己這段時間的孤獨與等待。
裴溥原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
昭令聞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溫暖,還有那顆為她跳動的心,這一切都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我都快嚇死了,你一直不回來。」昭令聞長時間等待與擔憂累積起來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釋放的出口。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這句話幾乎是呢喃而出的,充滿了深深的思念。
然而當昭令聞淚眼朦朧地抬起頭,想要再次確認這份來之不易的重逢時,眼前的景象卻讓她瞬間愣住了,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前的這個人,雖然穿著裴溥原平日裡最愛的衣衫,梳著與他如出一轍的高馬尾,甚至就連抹額都一模一樣。
但那份氣質,那份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感覺,卻與裴溥原截然不同。
李琚此刻正以一種近乎完美的姿態扮演著裴溥原的角色。
但他的眼神里少了裴溥原那種意氣風發的光芒,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冷靜與沉著。
昭令聞的心瞬間沉了下來,她猛地意識到,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她試圖推開李琚,但雙手卻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怎麼也使不上勁。
「你又發什麼瘋?」昭令聞的聲音里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憤怒與深深的困惑。
她無法理解,李琚為何要如此做,為何要採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愚弄她的感情。
為何要先給她一線希望,讓她在絕望的深淵中看到一絲光明,然後再無情地將這絲光明擊得粉碎,讓她重新跌入更深的黑暗?
面對昭令聞的質問,李琚卻只是輕輕抬起手,指尖溫柔地滑過她的臉頰,那觸感既真實又虛幻,如同夢境。
「把我當成他。」
昭令聞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嚇得渾身一顫,連眼睫毛都不敢輕易眨動,生怕這一瞬間的動作會打破眼前這詭異而又脆弱的平衡。
她的心中充滿了驚恐與迷茫,她不知道李琚究竟在想些什麼,他又為何會說出這樣令人費解的話語。
這樣的話,是李琚能夠說出口的嗎?
此刻的李琚,卻像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另一種昭令聞從未見過的光芒,那是一種既渴望又悲傷的情緒。
仿佛他也在承受著某種痛苦。
「你在說什麼?」昭令聞的聲音顫抖著,她本能地想要捂住耳朵,但一切為時已晚。
李琚一字一句,清晰而緩慢地說道:「把我當成他,不好嗎?」
「我同子曠一起長大,我了解他的脾性。」李琚繼續說道,「我知道他的每一個習慣,每一個笑容背後的含義。」
「我熟悉他,就像熟悉我自己一樣。」
「全天下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扮演好子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