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那日陛下放了奴,是不是欲擒故縱?」
拓跋燾笑了,想了想才說:「我輸了的事情,絕不抵賴。不過說心裡話,放了你真是捨不得得很。好在我的手下得力,還把你抓了回來。如今在我的宮殿裡,你就不要妄想離開了。」
謝蘭修嗔怪地瞪了拓跋燾一眼。拓跋燾頗喜歡她這樣的不帶掩飾的親近感,不由開懷大笑:「謝娘子的棋藝,獨步天下。謝娘子的智勇,也頗讓我感佩。我如今已經有了皇后,又令封了左右昭儀。那麼如今先封你做椒房,以後……」
「陛下!」謝蘭修不由打斷了拓跋燾的講話,見他有些愕然,自己轉圜道,「奴還把陛下當成奴的朋友『袁濤』,若是說話有不注意的地方,還望陛下海涵。」見拓跋燾果然沒有責怪的意思,而是輕輕頷首,才接著說:「奴的父親,元嘉三年被處斬,如今才過一年多,奴熱孝在身,不忍便言娶嫁。若是陛下硬要奴以蒲柳之姿侍奉,奴雖不敢不從,心中未免會為不能為父親戴孝而難受。」
拓跋燾臉上的笑容逐漸退卻,不過也沒有勃然大怒,只是語氣有些冷淡:「在我的宮裡,戴孝自然不能,不過我許你穿淺色的衣衫。你們南朝的規矩,在室女為父守孝,不過二十七月,明年此時,孝滿除服的日子,你就沒有推辭之言了吧?不過那時,我的後宮留不留高位給你,又當別論。」最後,他撫了撫面前的小案道:「在宋是元嘉四年,在我們大魏是始光四年。望謝娘子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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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儀懷娠兩個多月,卻莫名小產,尚未有子嗣的劉義康跌足懊悔也沒有辦法。到了內室,劉義康見謝蘭儀頭髮散亂,衣飾不整,歪在榻邊流淚,上前勸慰道:「你也別太難過,孩子總會有的。」見她又是兩行清淚滑過臉頰,心裡不由痛楚,伸手為她拭去淚痕,柔聲道:「你也是!難道就不知道愛惜自己身子?小月里萬不能流淚,別害了眼睛!」
謝蘭儀道:「妾身不詳之人,只怕沒有福澤為殿下生世子。你房中又不是沒有姬妾,為宗嗣計,也當多……」劉義康一把掩住謝蘭儀的嘴,薄嗔道:「什麼話!我要那些庶子做什麼!我只要我們的孩子!你好好調養身子就是,不許想那麼多!」
謝蘭儀委委屈屈點點頭,覺得嫁給劉義康這幾年,謝家橫遭劫難,而他確實是不離不棄,對自己真心實意的好。原本覺得他比劉義隆粗豪,少三分書卷氣和王者氣,私心還有些意不足,如今也覺嫁得這樣的丈夫,才是真正的福氣。據傳劉義隆自與魏國和談之後,對皇后袁齊媯冷淡了許多,生了半個月悶氣不肯招幸任何宮人,又突然轉性兒似的愛起美色來,這一年斷斷續續新納的後宮女子不少,羊車過處便得臨幸,卻也不見專心寵愛於誰,更似一個浪蕩公子般。好在從未因之耽誤國事,且生了不少皇子公主來,朝臣們也沒有多廢話的。
劉義康見謝蘭儀神色間松淡了些,心裡也不由一寬,撫著她的鬢角說:「田莊上今年頗為豐收,佃客們足有餘用,不知誰在林中找了塊雷擊的好桐木,我門下有人說是做琴的好材料,趕明兒你身子好了,我找個好工匠為你做一架好琴來。」果然見謝蘭儀嘴角一抹笑意,劉義康心中更覺喜氣,又絮絮道:「還有,今年我的食邑貢上了不少奇珍,我尋思著讓你先挑,不久後是陛下的萬壽,再揀選兩件給他做壽禮。」
謝蘭儀不知怎麼心思一動,問道:「如今陛下還與皇后不諧麼?」
劉義康愣了愣,陪著笑說:「這話私底下講的,我們也不敢亂傳。這一年民間選了不少女子進宮,我看陛下的臉色都沒有以前好了——其實他以前就有個弱症,房事太頻,是大傷身子骨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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