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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本文中把年代更改,把蒙遜的故事放在牧犍身上,出於行文需要。

☆、秣陵春深

彭城太守王玄謨,策馬進了建康。

走過里坊,又過市集,只聞一片喧囂熱鬧,王玄謨面露笑容,身體輕輕縱送,使身下那匹駿馬行進得更加輕快了。

過了長干里,便是城中主幹道,被稱為「朱雀航」,有一「航」字,因為交界處正是流水清幽而晚來風景別具的秦淮河。而一邊便是聞名遐邇的烏衣巷,可惜這裡舊時居住的王謝大族,在晉亡而宋替之後,被忌諱士族過旺權勢的劉裕、劉義隆兩位皇帝慢慢瓦解。琅琊王氏尚留一脈尊嚴,而陳郡謝氏已經在政壇上近乎悄無聲息了。

一隻春燕銜著泥飛過,王玄謨的視線也被吸引了過去,見那燕子原是補綴檐下自家的小窩,小窩裡面探出幾隻乳燕的腦袋,唧唧啾啾,呢喃動人。

「明府,」王玄謨的隨從問道,「今日確要進宮見駕麼?」

「嗯。」王玄謨點點頭,「陛下發旨火急,只怕有要事相商。我做臣子的,豈能懈怠呢?」

太極殿裡的劉義隆,用溫煦的笑容迎接了王玄謨,見過禮後,王玄謨偷眼看了看御座上的君主,劉義隆似乎沒怎麼被歲月侵擾,只有仔細看時,才會發覺他的眼角有了幾痕細紋,但也使他笑起來慈和了許多,連眸子裡的光澤都不似早年那樣精銳了。

「愛卿一路辛苦了!」劉義隆微微頷首,「彭城百姓一向可好?愛卿沿途所見風物可好?」

王玄謨稽首道:「陛下洪福,如今治世昇平,國泰民安。僅僅臣治下彭城,去年稻穀兩熟,今年種下的水稻,也正逢風調雨順的好年景。百姓均是安居而樂業,讚頌陛下輕徭薄賦,與民休息的仁政厚恩呢!」

劉義隆微微笑笑,手指叩擊著一旁的坐席:「前幾日,江夏王進京,也是這麼說的。去歲國庫倉滿,希望今年也能一樣。」他望著王玄謨已經生了華發的頭頂,輕輕嘆著:「歲月忽已晚!這些年,朕用盡心力,好歹也算對得起百姓,對得起先帝。只是想著北地遺民,心裡總有些微微作痛。」

王玄謨所在彭城,正是宋魏交界的地方,他聽到皇帝說這話,頓時心中傷感,頓首道:「永嘉之亂後,晉室南渡,而淮河以北的漢人們,望斷天涯,企盼王師來拯救他們於水火。先帝北伐數次,可惜未能功成,便先薨逝。陛下前此也曾出兵打下河南,卻不料魏虜兇殘,趁著秋日馬肥,回攻之勢浩蕩,又未能功成。北地之民,魂牽夢縈便是回到故國故土,臣常聞北地歌聲,其音戚戚然,臣亦是心中不忍!」

劉義隆不由閉上了眼睛,不知是不是忍淚不願聽聞。但他旋即睜開的雙目炯炯然,帶著他那南方漢人的臉上少見剛毅:「北伐數次,都是功敗垂成。之前魏虜氣數正旺,所以蕩平胡夏、北燕、北涼、吐谷渾諸國。但是這些年,他地方雖廣,苛政暴虐,民不聊生;而且與周邊國家都不能交好,因而他北邊的柔然蠢蠢欲動,盧水胡人也不服氣的居多,連他自己兄弟都起兵造反。朕看拓跋燾疲於奔命,雖則一一消解了,但只怕也夠傷元氣了。」

王玄謨頓覺精神一振,點頭應和道:「陛下所言甚是!我國這些年都是大豐的年景,百姓添丁不少,國庫充實,人都說是從漢室亡後百年來少有的盛世!此正是上蒼賜福!而拓跋氏那裡,和柔然交戰正惡,聽說魏主親自出征,一路只靠劫掠供給兵卒,勞民傷財已至極點!我們占盡天時、地利、人和,若是還偏安一隅,只怕後世修史的人寫到我們,也會扼腕嘆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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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劉義隆順著宮中彎曲的小道,邊散步邊盤算著心事。

當他驀然抬頭時,才發現宮苑裡已經到了梅子黃而杏子肥的晚春時節了。御園裡濃蔭匝地,風吹拂過便會帶來陣陣香氣,令人心曠神怡。他抬著頭,在記憶中搜尋這香味來自何處,立在微風中好久,才想起這是蘭香,來自一座滿是追憶的宮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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