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潁童滿臉驚訝,用手指著最北面的那粒黃豆,「這裡……為什麼會有魔法師?」
瑝玦突然笑了起來,「這裡的人……可都是藍斯特的後裔啊。」
「什麼?!」眾人不由的驚呼出聲。那處竟然與藍斯特有關?那個藍醒不也是藍斯特的後裔?她未曾提起過這些事情。當年的藍斯特人原來竟是遷徙到了西流西斯的最北邊嗎?
瑝玦似乎比他們知道的更多,且也看出他們心中的疑惑,他開口道:「藍醒可不是什麼後裔,她可是當初藍斯特家族僅存的直系血脈……」
眾人的表情都有些呆滯,這又是什麼意思?
瑝玦及時錯開話題,抬手又是一揮,隨著豆粒與石桌相碰的聲音,那細小的黑豆好似隨處分布。「這次,又是什麼呢?」
祝潁童張了張嘴,有種不好的預感,「……是軍隊?」
瑝玦笑起來,「果真是個聰慧的丫頭。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祝潁童眉目緊皺,用手指著這盤「棋」,「黑豆比糯米和黃豆聚集得更為緊密,而且大多聚集在各國帝都以及國境邊界。」
「聰明。」瑝玦微微一點頭,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中,他抬手將棋盤翻了一轉,「你們有聽說過單郴嗎?」
巫馬韶顏插了一句,「我知道我知道,那個最大的海上國家!若是從末雨最靠近西邊的、離單郴最近的港口海航過去也要花上十天半個月呢。」
瑝玦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個海上國家。你們看。」
眾人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上面一大片藍色,地圖偏左方有末雨和清越小半國土,越過寬廣的海域,便能看見如月亮彎牙一般的單郴,在那「月牙灣」最圓潤頂翹的地方,國土更加豐沃。
只是,那單郴的黑豆「軍隊」卻愈發的多了……而其中更是混雜著少許顯而易見的黃豆——
「魔法師軍隊?!」
巫馬韶顏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她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瑝玦。
瑝玦輕笑,「阿顏你還需要努力啊。」話音剛落,他撥動棋盤兩側的機關,收了棋盤,不出一會兒的功夫又變成平常喝茶賞景的石桌了。祝潁童等人在一旁看著這神奇的工具眼睛都直了。
「這裡山明水秀春和景明,同時也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不遠處就是烷辰森林,很適合各位修煉,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夠小住一段時間。」
祝潁童轉頭對著三人眨眨眼,詢問著他們的意見。
虞蔚感覺自己腕上有些癢,低頭一看,卻看見龍王的小尾巴正一上一下掃過著自己的手腕,企圖吸引著自己的主意。虞蔚眨了眨眼,好似在問「你幹嘛」。
龍王瞪大了金瞳,「答應他。」虞蔚挑了挑眉,「為什麼啊?」龍王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掃弄著虞蔚的手臂,一副「你不答應我我就不罷休」的表情。虞蔚被龍王逗樂了,「好好好。」
同龍王交流過後,虞蔚捏了捏安瑾的手,對她示意著。安瑾明了後,對著周渝使了個眼色,又對祝潁童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那便多謝先生好意了。」
第18章
自那日之後,眾人便很少看見瑝玦先生了,偶有見著,也是他一個人倚在林邊,望著海面,不知道在幹什麼,似在看遠處風景,又像是在沉思。
而就在那日,巫馬韶顏便命人隔著兩座小木屋又建了兩座,裡面的東西一應俱全。一座稍大的供祝潁童和安瑾平日歇息,另外一座略小的是周渝的住處。虞蔚則是被巫馬韶顏安排進了自己常住的那間。當然,祝潁童她們那裡也給虞蔚留了床位。
巫馬韶顏獨自坐在木屋頂上,看了看不遠竹林處盤膝修煉的幾人,忽然間想起瑝玦曾經說過的話:「金鱗非是池中物,與他們交好,這樣對末雨也有好處。」
「……需要這樣嗎?」巫馬韶顏用手撐起臉,微眯著眼望向天空,「哼,我要交怎樣的朋友還要你來指手畫腳?討厭的瑝玦,你這個大混蛋……從小到大管著我還不夠,現在連我交朋友也要來說閒話,討厭討厭討厭……討厭!」最開始本來只是很小聲碎碎念,到了後面就幾乎吼了出來。
巫馬月言仰著頭,看著屋頂上面的姐姐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皇姐不下來嗎?」高處那麼曬……
巫馬月言和藍城前不久在帝都舉行了一場盛大而華麗的婚禮,已經結為了夫妻。而這對夫妻的新婚蜜月,就是每天早中晚去竹林為眾人送飯,倒也別致。
「曬下太陽……月月,你今天又帶了什麼好吃的?」
「現在是正午,我和阿城帶了一些清熱的冰鎮綠豆糕和冰露湯,還有一些清淡的飯菜,皇姐不下來嘗嘗嗎?」
「冰露湯?嘻嘻,肯定是月月你做的吧。」這麼說著,巫馬韶顏翻身下來,打開跟在他們身後的小侍女手中的食盒,從最下面拿出一個精緻的玻璃器皿,一陣清涼之氣撲面而來。
巫馬韶顏頓時感覺爽快不少,拿起小勺品嘗了起來,「嗯,我家月月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