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淞沐抱著殷詡跟在兩人身後嘀咕道:「原來剛剛國師不在是去準備東西了嗎……」而後又喊道:「小詡也要小詡也要!」
幾人很快就回到了觀星台。
齊辛將屋內點燃火爐,祝潁童帶著殷詡到
偏殿換了乾淨的衣裳,又喝了齊辛準備好的薑湯,這才感覺勉強活了過來。
祝淞沐扶著昏迷的殷詡一點點給她餵著湯藥,神情焦急的問道:「潁童,你們在河底發生了什麼,小詡怎麼會一直昏迷?」
祝潁童又喝了點熱茶,皺著眉的說道:「那水怪得很。」
時間回到祝潁童剛跳下河的時候。
祝潁童已進入那河水,只能感覺到冰冷刺骨的寒意,她只隱約看見不遠處的殷詡,然後向前奮力遊了一段距離,她剛抓住殷詡的手,就只聽噗的一聲,她竟是直接從水裡掉到了一塊柔軟的草地上。在她不遠處,是渾身濕漉漉、悠悠醒過來的殷詡。
祝潁童落地後試圖用魔法直接烘乾身上的水分,但卻無濟於事,於是又從儲物器中取出乾的衣物試著擦拭,沒想到竟然能成。雖然陰陽火不能將這怪異的水烘乾,但也能讓她們身體暖和些。
殷詡也擦了擦身上,剛想站起來卻被無法忽視的疼痛刺激得眼角泛淚。祝潁童眼疾手快的將殷詡的鞋襪脫了下來,踝骨處腫得不像樣子,應該是剛才掉下來的時候摔到了。
祝潁童又從儲物器中取出一些備用的藥品為殷詡塗抹上,不過腫成這個樣子幾乎沒辦法走路了——
祝潁童利落的在殷詡面前蹲下,「上來吧,我背著你走。」
殷詡垂著眼眸爬到了祝潁童背上,「麻煩你了……」
祝潁童笑道:「沒事,你輕著呢,剛剛抓住你的手的時候都感覺太瘦了,是不是祝淞沐那傢伙氣得你都不吃下飯?我回去教訓他。」
殷詡低低嗯了一聲輕微搖了搖頭,然後稍稍抱緊了祝潁童的肩頸,「潁童看上去就很結實呢。」
「哈哈,那抱穩咯,可別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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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是掉到了一個類似結界的地方?然後那個結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只放你們兩個進去?難怪清綰下去沒幾分鐘就上來了,說水下沒有你們的身影,然後好像接到什麼消息就走了。」祝淞沐說道。
「結界……」祝潁童重複著,「清綰也跟著來了嗎?我們確實沒在裡面遇見清綰。」
齊辛眉頭微蹙,「結界需要天賦極強的魔法師才能構建,結界下也是真實存在的地方,如果只是結界,清綰應該是被攔截在結界外,而不是什麼都看不見。所以與結界相伴隨的可能是一個傳送陣,你們進的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據寒冷所說,他根本就沒有與殷詡有肢體接觸,而殷詡一個朝陽山莊少莊主,不至於碰見一個渾身黑袍的人就嚇得落水,所以極有可能是她自主選擇落水,然後等待離她最近的祝潁童的救助。
但事實上,朝陽山莊少莊主殷詡,是個魔力低微的魔法師,那樣的結界與傳送陣不可能是她自己完成的,況且那結界甚至屏蔽了她的貼身侍衛清綰,那到底是誰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祝潁童繼續說著當時發生的事——
那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祝潁童背著殷詡走了很久才隱隱看到裊裊炊煙。祝潁童還沒來及高興,就隱約覺察到一股異常的能量波動襲來。她一進入這個地方就發現一切通訊功能都被屏蔽,無論是通訊手環還是魔獸契約里的呼喚都無法聯繫上他人。
只聽隆隆的巨響傳來,祝潁童穩住腳步,扶了扶背上的少女,「小詡抱緊一點。」雖然她也更加抱緊了殷詡的腿,但這個姿勢她根本無法使用武器,只能操控最尋常的火焰。
空間驟然安靜了一瞬,下一秒一頭體型巨大的魔獸在她們面前破土而出,那魔獸宛如一頭巨蟒,身量極長,從地面出來哪怕是速度奇快也用了好幾息的時間。它的頭是深藍色的,猩紅的蛇瞳隱藏在黑色的鱗甲之下,紅色的長尾在地上奮力拍打幾下後,地面應聲龜裂,下一刻那長尾變向二人襲來。
殷詡瞪大了眼,「是魔獸天麟!這種魔獸怎麼會在這裡?!看顏色已經突破六階了!」
魔獸天麟!
祝潁童心下一震,立馬就想起當初在濮古森林同水家的魔法小隊遇到的那隻六階天麟玄蛇。那魔獸不過擁有天麟百分之一的血脈便破壞力驚人,而與天麟玄蛇作戰的主力水寒嘉更是六十級的大魔導師,她現在不過才達到魔導師不久。
但她只低笑一聲,語氣並不見慌亂,「也算一場試煉。」
她站直了腰背,直視那身形龐大的魔獸,眼裡沒有半分退縮。雖然她的火焰或許會被克制,眼前這隻天麟的魔力也比她高,但她祝潁童從來都不畏懼越級挑戰。
祝潁童先是急速向後退去,火焰如同蛟龍從她身上湧現。如今已經被她操控得十分熟練的陰陽火可以由她隨心所欲的運用在各種場合。
那縱情燃燒的火焰一層蓋過一層,不斷的向魔獸天麟身上涌去。魔獸被變異的陰陽火灼燒的發出陣陣憤怒的吼聲,長尾卻是攻勢不減,直直的向祝潁童身後襲來。
祝潁童眸光一冷,右手放開了抱著的殷詡的腿,在殷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將殷詡整個人翻轉一圈,將她從身後抱到了身前。她堅實的臂膀托著了少女的大腿和臀部,殷詡整個人猶如受驚的鵪鶉緊緊的抱住了祝潁童的脖頸。
殷詡紅了整張臉,「這、這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