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沒有辦法進到迷宮之中麼……
這聽上去,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如此看來,如果到時候惹到了不該惹的,倒是可以用迷宮,來阻擋一部分詭異。
亓官殊非常感激校草說出了這個線索,看著校草像個稚子一般玩著沙子,亓官殊突然有些「父愛發作」,想要去摸一摸校草的腦袋。
可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校草的頭,校草就察覺到了了亓官殊把手伸過來的動作,下意識扔開小樹枝,雙手抱頭,害怕道:
「不要打我!我乖乖吃藥,不要打我!」
亓官殊:「……」
被校草這突然的舉動沉默,亓官殊最終還是沒有繼續將手伸過去,選擇收回了手。
雖然他不知道校草在精神病棟中,擔任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但是從校草這下意識的舉動和語氣中,就可以看出來,他在這裡一定經歷了不少痛苦的回憶。
亓官殊心情有些沉悶,他大概可以明白校草的這種行為代表著什麼,也正是因為他能夠感同身受,所以才更加不知道,要用什麼語氣來安慰校草。
這種被控制起來,強迫吃藥,強迫符合規則,去做一些自己抗拒的事,最終被「馴。化」成一位循規蹈矩,符合所有人期望的人。
這種過程,簡直不堪回首。
亓官殊握了握拳頭,啞然片刻,才幹澀開口:「你不想吃藥,所以躲到這裡來?那如果他們找到你了,你會怎麼樣?」
校草抱了好一會頭,確認亓官殊不會打他後,才慢慢鬆開雙手,透過手臂,朝著亓官殊望過去。
他還是對這個大哥哥抱有信任和好感的,小孩子的想法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會兒,他又願意繼續和亓官殊說話了。
「它們,給我吃藥,然後,拿走東西,去給姐姐們,姐姐,很痛,我,很痛。」
姐姐們?
亓官殊捕捉到校草話中的這個關鍵詞,立刻就想到了些什麼,眼神一亮,似乎想要立刻追問什麼。
但是他的激動,在看到校草委屈表情後,瞬間理智下來。
亓官殊整理好腦海中的思路,問道:「他們從你身上拿走東西,去給別人?」
校草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部位,語氣委屈又難過,卻也同樣天真:「從這裡,拿走,餵給姐姐們。」
從校草的心臟中取走,餵給一群女生們。
聽到校草這句天真的話,亓官殊頓時有些心疼,卻又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先不提校草被不停剜心,是怎麼還活到現在的。
單說一個人,被日復一日的剜心,還被灌下用來控制精神病患者的藥物,或許還會被護士們抽打……
校草該有多疼。
亓官殊甚至都問出來一句「疼嗎」,這一句關心的問候,根本就無法緩解校草受過的傷害。
只是他沒有想到,那些被新界帶走的女生們,也被困在了精神病院中,還被餵著校草的……心臟。
這些瘋子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校草回答完自己的話,繼續撿回小樹枝,開始在沙灘上亂畫。
彷佛剛才回答被剜心的,不是自己一樣。
比起痛苦,還沒有玩沙子更值得校草在意。
亓官殊在一旁開始整理思路,他猜測新界將那些失蹤女生的靈魂,都困在了精神病棟中,並且,還在做著一些奇怪的實驗。
或許,他本應該在上一場考試的時候,就察覺到這一點。
醫生陣營和病人陣營,就是對他的提示。
但是他當時只想著快些離開,直接炸了半邊考場,隨意才錯失了了解背後真相的機會。
不過現在,應該也不算晚。
這樣的認知,不但沒有讓亓官殊感到輕鬆,反而更加嚴肅了幾分。
如果新界那群人,想殺他,想用這些女孩的靈魂做些什麼,那為什麼又要費勁心思地來提醒他?
這種舉動,難道不是和他們的目的完全相悖的嗎?
還是說,新界之中,也有「叛徒」?
亓官殊暫時想不出來,但他知道,他想要將那些女孩子救出去,可他並不知道那些女生被關在哪裡。
所以,亓官殊想到了校草。
校草說那些姐姐很疼,那是不是說明,校草見過那些女生?如果他見過,那是不是也知道那些女生被關在哪裡?
重新走到校草身邊,亓官殊為了獲取校草的信任,也變了一個小樹枝出來,跟著校草一起,開始在沙灘上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