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不二,絕不浪費任何時間嗎?
之前亓官殊在上京的時候,新界也沒少大規模謀害他人性命,無所畏懼地將和亓官殊相似八字的人,全都處理掉。
甚至在找到了亓官殊後,也沒少對亓官殊 做出刺殺行動。
別的不說,光是熒娘,就對亓官殊動手了不下兩次吧?
怎麼這一次,算上京航失蹤的時間,新界都已經把亓官殊帶去異海中了,卻反而給出了這麼長的時間,精心布局,打算用一周多的時間,來對亓官殊下手?
難道是什麼新套路嗎?
但這樣做,對新界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
熒娘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為什麼要花這麼長的時間,布下一個已經困於籠中的刺殺計畫,我也不知道。如果聖女閣下想要去營救少司官的話,最好是在最近兩天就去,時間再拖久一點,可就說不準了。」
一周的時間,畢竟只是一個大概。
誰知道病棟院長會不會突然腦子抽了,心血來潮打算直接對亓官殊動手。
若是亓官殊一切正常,那還有一戰之力,偏偏這次為亓官殊專門設下的刺殺局,是混淆了亓官殊認知,讓他鎖住一切記憶的。
只怕亓官殊還沒有想起來自己是誰,就先被安排好的殺手給殺了。
鄔鈴兒看了熒娘一眼,將手中的笛子拍在掌心,思考了一會後問道:「你既然有意投誠,也知道如何進入哥哥所在的考場,為什麼不乾脆直接將哥哥救出來,徹底和新界翻臉。
不破不立,就算那個時候新界的人想要對你出手,看在你救了哥哥的面子上,我們也會盡最大的努力保下你。
你這樣單憑一張嘴,和幾個無法判定真假的消息,就想完完全全獲得我的信任。
不覺得,有些太過天真了嗎?」
如果熒娘說的都是真的,她擔心弟弟的安危,並且在得知弟弟沒有歸訊後,便想要離開新界,轉投玄門。
以熒娘的絕對偽裝能力,怕是完全可以將亓官殊,從考場中帶出來吧?
就算她救人出來的時候,會有些許狼狽,新界的人也不會放過她。
可,就像鄔鈴兒說的那樣,
有亓官殊作為一個「敲門磚」,玄門完全會選擇保下熒娘。
就算玄門的人可能會因為熒娘是怪物的原因,不管熒娘。
那理南,堯疆,也可以作為熒娘的藏身之所,護她安危。
偏偏熒娘沒有這樣做。
她就是一個人來到了理南,帶著一瓶不知道是沒有給出去,還是故意留下來,作為「信任」的亓官殊血液。
講了自己和弟弟的故事,說了亓官殊現在所在的地方。
而這個地方,想要進去的關鍵鑰匙,還不在熒娘這。
相當於說了一通,對營救亓官殊毫無幫助的話。
她是憑什麼以為,說了這些,鄔鈴兒就會相信她的呢?
鄔鈴兒雖然年紀不大,可她到底在聖女這個職位上,任職了多年。
更是在亓官殊離開堯疆後,幫亓官殊管理了堯疆事物那麼久。
若只是憑藉年齡,把她看做一個小姑娘,可就太愚蠢了。
她確實很在意亓官殊,但不代表,她是一個毫無理智的蠢貨。
熒娘說的這些話,鄔鈴兒相信,但並不完全相信。
她揮手散去那些還飄浮在半空中的照片,伸出左手,拇指和中指指腹相碰,打了一個響指。
鄔鈴兒手腕間的銀鈴手鐲,因為打響指的動作,被震出鈴鈴的脆響聲。
鈴音漸起漸落,屋外的窗邊,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獸鳴——
「唳!」
尖銳明亮的鳥鳴聲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道黑影,快速從外置近窗邊。
腳爪用力一扣,在鋒利的指尖勾劃下,木質的窗戶,被殘忍撕成碎片,落到地面上。
窗戶被毀,一隻個頭約有半人高的大型鷹隼,微低頭顱,收起翅膀,用陰鷙的視線盯著熒娘,飛入房中。
海東青的雙腳踩到地板上後,依舊沒有把視線從熒娘的身上收回來。
它一步一步,帶著緊迫的威脅感,走向熒娘,同時有些漫不經心地抖了抖身上因為抓破窗戶,而殘留下來的木屑。
熒娘在聽到鄔鈴兒手腕上發出的鈴鐺聲時,便已經提起了心,絕對不對——
分明從鄔鈴兒進入房間後,她的手腕銀鈴手鐲,根本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
她還以為這手鐲是壞的,專門設計成發不出聲的鈴鐺呢。
卻沒想到,這鈴鐺,居然是可以出聲的?!
眼睫一顫,熒娘瞧著海東青的凶像,下意識皺了下眉頭。
她是一隻被病棟研究出來的怪物,按理說,她並不會懼怕這些自然界中,存在的野獸凶物。
比兇惡,誰能比得過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