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許久未說,竟是都有些刻板。
老大夫原本炯炯有神的眼中閃過片刻怔愣,表情似乎也有些變動,不過卻也被那滿臉的褶皺掩蓋。
溯狀似不察,依舊給對方好好講解,每種藥材有什麼功效,是從哪裡判斷它就是外邊的某種藥材,今後該怎麼判斷,他一一講解清楚。
他的詳細,讓老大夫失神。
溯很是好脾氣:「聽懂了嗎?」
女大夫回過神來,連忙點頭:「都聽懂了。」
溯點頭:「嗯,大概就這麼判斷。還是那句話,一切都是未知數,要知道有沒有那個功效必須得實驗。不過外傷藥比較容易觀察,一些治療內傷以及疾病的藥,需要你們慢慢測試。」
女大夫咬唇,忽而出聲:「快走吧!」
溯一手抓起手提箱:「保重。」
哪怕過去幾十年,哪怕已經百歲,哪怕他們上一次見面鬧得很是難看。
但,他誠心教導,她恢復了最後一絲善意。
「人呢?!」少女咆哮,面目猙獰。
昨夜帶著溯一起外出的青年看著整理藥材的老大夫,面色晦暗不明。
老大夫卻是平靜:「他認出了我,逃了。」
少女不滿她的回答:「不是說已經幾十年沒見了嗎?而且你都變成這個樣子,哪裡還有年輕時候的模樣!」
老大夫低低笑出聲:「他可是夜叉。」
他可是夜叉,幾年不過是轉瞬,幾十年也可能只是小憩。
作為人類她依舊記得自己十歲時候的事,身為夜叉的他怎麼可能不記得,認不出自己?
還有人記得她。
還有人認得她。
真好。
隱匿法術往身上一套,溯一路風馳電掣。
路過他住了幾天的地方,看到庫西和吉斯站在門口,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只是看了眼,沒打招呼,也不去管已經亂起來的坎瑞亞。
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不論是因為機關鳥還是因為昨天的行動,亦或者是那位老大夫,結果都是一樣的——他們不會那麼簡單讓自己離開。
好在他記得路,哪怕不知道通道的機關,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沒有技巧,那就使用暴力。
對於已經成為魔神的溯來說,破壞石板這種事,不是什麼大事。
哪怕這裡早就有人守著,要阻攔他的逃離,但那些人投鼠忌器,與暴力突圍的他根本沒法比。
溯順利離開坎瑞亞,離開那個有著妖異赤月的國度。
出來之後,那股壓抑煙消雲散。
溯這時候能肯定,所有的不舒服都來自那個地下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