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不在意地笑笑:「所以現在怕了?」
小隊長很誠實地點頭:「怕了。」
不僅僅怕若陀龍王,還怕傷口會留下後遺症。
他也不懂當時的在醫館面對溯先生的時候是怎麼回事,明明戰場上的死亡都不害怕,卻因為那些疼痛退縮。
說到這,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溯卻是搖頭:「不一樣。慷慨就義和一直被困擾折磨,是兩個完全不一樣體驗。」
溯認為:「那是決心和毅力的拼搏,下定決心往往是一瞬間的事,但毅力卻是長時間的考驗。」
他當然知道當時的小隊長是什麼心態,不過是覺得一直在清理傷口,每一個拉伸動作都讓傷口疼痛,不如等到傷口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再做拉伸。
就好像現在,他願意做這些拉伸,而且很樂意。
溯應該感謝當時有個處理寄生蟲的事讓他去忙,陰差陽錯之下監督燒傷病人的人變成若陀龍王,小隊長的傷恢復得比他預想中的要好上不少。
小隊長對溯的話倒是認同:「若陀龍王大人也是這麼說。」
「哦?看來他跟你們聊了不少。」
對於這話,小隊長點頭了。
經由跟小隊長聊天,溯這才知道對他的要求執行最為嚴謹的人竟然是若陀龍王。
他留下來讓這些燒傷病人一個一個按照他的要求執行,親自監督,少半分鐘都不行。
在這樣的情況下,所有的燒傷病人的恢復都比預想中好不少。
小隊長笑著說:「就好像回到了軍營,回到了戰場,若陀龍王大人只是站在那裡就足夠讓人畏懼,下意識繃緊了神經,執行每一道命令。」
對此,溯的回答是:「那本就是你們該做的。你們要為自己負責。」
「是啊,是對我們自己負責。」說這話的時候小隊長略微嘆息,聲音也跟著低了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次聽到若陀龍王大人對我發號施令。」
溯沒法回應。
普通的燒傷其實不影響他們回到軍營,再次成為千岩軍的一員。
留在後邊,若陀龍王親自監督的這些病人不太一樣,他們的燒傷很嚴重,雖不能說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但平日裡的生活還是受到了影響,如此一來就更不可能再次去往戰場。
就好像眼前的小隊長,他燒傷的部位是脖子和下巴,如果不好好做拉伸,再過一兩年,他的抬頭的幅度都可能受到影響。
而且其他人,有些傷到了手,手指粘連,有些傷到身子,感染嚴重,為了讓他們活下來用了大量的藥,已經不適合再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