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了許久,開始重操舊業,把蒙德民眾曾經使用過的藥方收集,然後仔細斟酌裡邊現在已經沒法找到的藥材的替換草藥。
不一定是蒙德地區內剩餘的草藥,既然已經通商,璃月那邊的草藥也可以運送過來。
不過,他需要找的替換草藥是那種在璃月常見且不怎麼昂貴的,否則依舊是一張廢藥方。
巴巴托斯在知道他的舉動後親自上門道謝,甚至不止是巴巴托斯,蒙德幾大貴族也都送上了很多東西,作為他無償修改藥方的謝禮。
溯在意的不是巴巴托斯的道謝,也不是那些昂貴的謝禮,而是看向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莞爾:「你是自由的,能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無論這件事是為璃月還是其他國家。」
溯鬆口氣,沒生氣就好。
摩拉克斯:「而且,你的所作所為,其實對璃月也沒有壞處。」
在溯看過來的時候,摩拉克斯解答:「哪怕你替換的藥材是璃月常見且便宜的草藥,但對蒙德來說也是稀有的。所以這些藥材在蒙德會很暢銷,並且因為在璃月常見,會是相當穩定的資源,能帶動璃月的經濟。」
摩拉克斯是真心實意地說:「雖說之前你就提過藥材的事,但現在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具體落實到需要什麼藥材,大大方便了我們商隊,我應該向你道謝。」
溯被說得略微不好意思:「你不怪我自作主張就好。」
摩拉克斯輕笑出聲:「難道我不讓你做你還真會不做?」
溯仔細思考了下,搖頭:「如果是這種不影響到璃月的事,我會堅持我的想法,並且想辦法說服你。」
摩拉克斯點頭:「所以溯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這樣的話,在摩拉克斯這裡好像很正常,又好像不太正常。
作為璃月的神明,他給每個璃月人寬容,哪怕他在戰場上是殺神,下了戰場他就是那位英明果敢的魔神。
他對溯的話是真心的,但也因為真心,讓溯有所觸動。
他學醫,尤其知道他要學的婦產科,最開始是不被任何支持的。
先是他的父親說他居心叵測,他哥哥沒說什麼,但從未消散的煙味與酒味讓溯知道他的排斥。
哪怕後來他哥哥支持他,最初的反對卻是存在的,是心底的烙印。
也是那個時候他知道,做事就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其實不需要其他人的認同。
但是,誰不想得到認同呢?
摩拉克斯給了他這種認同感。
摩拉克斯這不是第一個給他認同的人,但因為認同他的是摩拉克斯,所以顯得相當珍貴。
就好像一條完全不被人看好,路上也沒有任何同伴的道路,忽而來了能夠結伴而行的人。
哪怕對方給不了任何實際上的幫助,但單單只是讓他知道有人一起就足夠讓人開心。
那是滿滿的情緒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