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說:「他跟韋斯特有利益關聯。先前我們不管。不過這次要給他一個教訓。現在你有卡爾的電腦,能拿到韋斯特的資料,我希望你在審計會上說點什麼。」
「你想逼他走?」
良生感到自己捲入另一個漩渦。他的上司羅伯特生性精明,做事目的性很強。他一直都知道。
「良生,他會不會走,要看你說什麼。你做項目做得夠久,我一直信任你的專業能力。也許現在是更進一步的時刻,你可以學學公司管理,明白優勝劣汰的重要。」
第23章
戰影迷蹤
諾曼的一堆事使良生覺得很煩,他請了幾天假。他請假不只為工作,近日來,毛毛姐和珮珮都勸他,多花點時間陪陪小水。
那天他倆單獨待在房間,小水套了件寬大的襯衫,一雙玉腿橫陳於眼前。他是個正常男人,自然就朝她靠過去。他親親她的頭髮,把她推到沙發上。在他情慾高漲的時刻,她突然臉色煞白,捂著腹部說胃痛,然後就跑去廁所了。自從她開始胃痛,再也沒有和他真正親近過。
那是他急於擺脫工作,找時間與她相處的原因。
他翻開她的病歷,頁面夾著一張帳單。那天她送急診的醫藥費,是用現金墊付的,帳單末尾簽字的是沙齊天。
「錢還給他了嗎?」他問她。
小水還裝作沒事的樣子:「還了呀,早還了。」
他突然冷笑:「這麼快就還了。我看你的病還沒治好,還等著他來英雄救美。」
小水正在學打毛線,此時就放下那團給她弄得亂糟糟的羊毛線。
「對啊,是我叫他的。」她不打自招,一點扛不住壓力,「你這麼看我幹嘛?珮珮早告訴你了吧。為什麼我不能找他幫忙?他是我的朋友。就因為你不高興,我就不能見他了。」
良生揉碎那張帳單,還想捏碎她東拉西扯的嘴。她越為自己辯解,他就越火大。
「你去見他吧。反正我們還沒結婚,你還能選。」他賭氣說。
他說完就後悔了。只剩小水愣愣瞅著他。極其糟糕的心境下,他只懂任性地去回懟。他無法理智分析這件事,因為理智告訴他,小水求助別人而不是他,追根溯源,是他自己造成的。
「還是你不想選?占著一個,再勾搭一個,心裡可滿足了。」繼續往錯誤的方向越懟越起勁。
小水拿起手中那團火紅的毛線,使勁朝他的後腦勺砸,砸一個不解氣,再砸一個。
「我有沒有說錯?」他衝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搖得她簌簌發抖,「小水,我不會限制你去見誰。只要你告訴我,你沒有變心。」
他的神情,把變心說得跟犯罪一樣。因為他沒有變心,他的心是石頭做的。
小水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叫他放開她,她的胳膊都給捏腫了。
度過漫長的分離後,深愛的人終於回來了,然而結果並未如二人所願。小水憂心忡忡,獨自留在曬台。七月的太陽沒讓她覺得暖和。她怎麼可能變心呢?與良生共度一生,是她數十年的心愿。數十年來,她對行徑的一草一木,鳥獸魚蟲都述說過自己的願望。她有一個很愛的人,所以她活得熱情又坦蕩。背叛了這個心愿,就是背叛了自己。
毛毛姐知道他倆吵架,也知道原因,就把良生叫過來談話。
「良生,你們兩個去謝謝沙先生。那次多虧他趕去醫院,小水耽誤他好多時間。當面謝謝他,你們的心結就解開了。」
小水和良生都不想去。毛毛姐把禮物都準備好了,她自己包的粽子。
「去吧,面對問題,解決問題。」
小水突然想起,自從那天沙齊天離開醫院,他就沒找過她。從前他常打電話給她,一會兒嘮叨自己的瑣碎事,一會兒問她在幹什麼,他說話毫無顧忌,老說他想她。可這次他沒來問候,她把醫藥費轉帳給他,他就收下了。
她問了吳阿姨,今天他在家,所以就和良生一起過去。他倆剛到小區大門,閘門緩緩打開,大聖的車等著要出去。他一眼就看見她。小水一時覺得,是他知道他倆要來,他故意走的。
「我把粽子放你車裡吧。」她拎著袋子。
大聖就說:「我要出去玩,你把東西給吳阿姨。」
小水回頭看良生,他也不下車,一句話都不說,把此行的目的給忘了。這裡這個也不說話,只踩著剎車板,好像很急要離開似的。
他們堵著大門,遠處又開來一部車。車窗搖下,是苗化晴和她的兩個朋友。
「良生,你怎麼在這裡?」她見到他很高興。
良生從車裡走出來。他們聊了幾句,原來是苗化晴約幾個朋友去郊野公園打叢林戰。
「孟經理,要不要一起玩?」苗小姐笑問,「你網球打得好,槍法不一定準。何小姐,一起來嗎?這樣人數夠了,正好組成兩隊。」
小水可沒玩過這個。苗化晴他們裝備齊全,一色的背帶牛仔褲和遮陽帽。
大聖立刻不耐煩:「她去幹什麼,跑幾步就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