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收手準備翻頁時,忽的,睡著的人主動鑽進了他的懷裡,手臂略帶霸道地擱到他的小腹上,像是毫無芥蒂地在占據他。
謝溫言心一暖,未料下一秒,周綰寧的手順著他的腰腹一路往上摸。
他的身軀忍不住一緊,渾身的氣血都好像在往下衝去,也有什麼在悄然甦醒。
如果是以往……
周綰寧恐怕已經在他身下承受他的所有。
他不是柳下惠,對她的投懷送抱從來就沒有定力。
但現在她來了例假,他再是有想法,也只能忍著。
不過從下周開始,他就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思及此,謝溫言沒了心思看文件。
他收好文件,又伸手關了床頭的檯燈。
猶豫一瞬後,他低下頭於黑暗中尋找並吻上了周綰寧有些發乾的唇。
他舔著她的唇瓣,動作輕柔又黏膩,似是不願意與她停止纏吻。
*
周綰寧洗漱完摸去餐廳的時候,還有些睡不醒。
她保持勉強撐著坐了一會兒後,很是乾脆地閉上眼重新趴到餐桌上補覺。
謝溫言見她困成這樣,笑著幫她端來早餐:「如果不是昨晚你在我身旁睡得很香,我會以為你做賊去了。」
周綰寧打了個哈欠,聲音悶悶的:「昨晚太困了,半夜還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著我,但我怎麼也睜不開眼。」
說著,略一思忖後,她帶著懵懵的懷疑,「難道昨晚我是被鬼壓床了?」
謝溫言:「可能吧。」
男鬼本鬼面不改色地吃了口早餐,轉移話題,「對了,周末是爺爺的生日。一開始他老人家覺得小生日一家人吃頓飯就好。但年前我小姑的女兒生了對龍鳳胎,孩子們的滿月酒和爺爺的生日撞在一天了,所以爺爺準備大辦一場。」
那也就是說……
又要面對謝家人了?
周綰寧的瞌睡頓時消散,她點點頭:「好。」
謝溫言將她神情上的落寞窺見得一清二楚:「我知道你不喜歡去謝家,到時候我來應付他們,你怎麼舒服怎麼來就好。」
周綰寧咬了咬筷子尖:「萬一,我闖禍了呢?」
「我無法將你和闖禍兩個字聯繫起來。」
似乎覺得這樣的回答不太夠,謝溫言又加了一句,「如果你真的闖了禍,也有我給你兜著。」
周綰寧忍不住握緊手中的調羹。
那麼甜的一句保證,時至今日還會讓她泛起悸動,但過後就是一陣酸澀難忍。
不過「兜著」兩個字,倒是讓她不免想起昨天高瓊芝找上自己所求的事,猶豫後開口:「其實昨天高瓊芝有找過我。」
謝溫言嘴前的勺子頓了下,眸色間陰鬱許多:「不用管她,如果她還來找你,告訴我。我去解決。」
他說話時,還是溫潤如玉的氣質,眸間卻是一片冷戾。
「謝溫言,你誤會了。我是想說……」
周綰寧組織了下語言,儘量不傷及他的感情,「你出手幫我解決幼兒園的事,我很感激。但其實不是什麼事都需要你親自出馬,你……」
謝溫言當即冷下眼神,打斷她的話:「周綰寧,你的意思是……你被人欺負,我作為丈夫最好袖手旁觀?」
餐廳的空氣靜了靜。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是說,以後你的事,我都不被允許插手?」
此刻的謝溫言,說話有些像是應激一般夾槍帶棒。
周綰寧抿了抿唇,不再與他爭辯。
他是甲方是金主,她就不惹他不高興了。
謝溫言看著突然陷入沉默的妻子,再大的脾氣在看到周綰寧水汪汪的眼睛對著他時,心還是軟了下來。
只是說話時,他的聲音還是寒霜一片:「我也不是什麼事都會親自出馬。」
周綰寧愣了下,有些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謝溫言夾菜吃了口,默默咀嚼了一會兒。
就在周綰寧以為他不再搭理自己時,他又開了口:「你想要我放過高瓊芝?」
見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周綰寧連忙接著說出自己的訴求:「其實我不在乎高瓊芝怎麼樣,只是擔心高氏沒了,他們旗下的三千個員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