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是黃豆公主。」旁邊的許亦潮冷不丁冒出一句,「吃不了自己的子民。」
席悅猛然轉頭,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一副中邪了的樣子。
可許亦潮似乎就是隨口開個玩笑,將那盤菜轉走,隨後雲淡風輕地夾了塊椒鹽蘑菇,他看起來真的很瘦,可肩頸線條又很堅實,不知道是不是有健身,但食慾看來是不咋地,兩口吃完那塊蘑菇就放下了筷子。
「你怎麼知道?」她壓著小聲。
許亦潮偏頭看她,沒事人一樣的目光:「知道什麼?」
黃豆公主是她小時候寫過的一篇故事,她將自己虛構成黃豆王國內無比尊貴的可憐公主,將過敏困擾投射成公主因為無法脫離軀殼順利蛻變成小豆芽而被子民厭棄,最後又給公主大開金手指,寫她不但完成歷險成功蛻變,還在凍雨來臨時及時拯救了子民。
她對這個故事有多滿意呢?
那時候她還專門自學了畫畫,試圖以漫畫的形式將這篇童話故事表現出來,跟動畫片的形式靠近一點兒,曲線救國。
真是邪了門了。
許亦潮絕對不可能知道。
「我只是對豆類過敏。」席悅狐疑地盯著他,然後比劃自己的胳膊,「誤食的話可能會引起蕁麻疹。」
「懂了。」許亦潮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然後用一貫雲淡風輕又擠兌人的語氣補充,「碰上真公主了。」
「......」
她徹底明白了,這個稱號估計就是他隨口胡謅的,就像《豌豆公主》是為了嘲諷貴族的矯揉造作一般,許亦潮大抵也是看不上她的矯情,說她有公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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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頓飯吃了一個半小時,到結束的時候,席悅都沒再跟許亦潮說過一句話。
方迪拉著她提前下樓買單,意料之中,老闆說他請客,好一番推拉結束,方迪幾乎要叉腰撒潑了,才終於把八百塊錢付掉。
付完她去上廁所,席悅在衛生間門口等她。
吃飯前孟津予發來消息問她晚上要不要和他一起吃,席悅那會兒說了聚餐的事情,又問他今天下班怎麼這麼早,孟津予到現在還沒有回她消息,不知道又在家裡忙什麼。
席悅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前看手機,突然,旁邊包間的門打開,她下意識抬眼,和出來的人四目相對。
吳安似乎還是從前的樣子,懷中已經摟著個姑娘,可打量別人時目光絲毫不加遮掩,直白得讓人不適。
席悅硬著頭皮抬手,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見。」
「妹子,咱們是好久沒見了。」吳安眯著眼擠出笑,「你跟你老公一塊來的嗎?你們在哪個包廂啊?」
他說話向來有些冒犯,席悅也沒在意,反正也不是常能見面的人,她解釋說自己是公司聚餐,不是和孟津予一起,現在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