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潮將所有功能都跟她說了一遍,和代澤的順序差不多,但他說得要更細緻些,一貫淡得有些發涼的調子,但條理清晰,字正腔圓。
收起手機,席悅向他道謝:「謝謝你,是祁統告訴你我還不熟的吧?也謝謝他。」
許亦潮叉掉劇情編輯器,然後把滑鼠一丟:「謝他跟我說什麼。」
席悅從椅子上起身:「那我回去謝他了。」
「等一下。」
「......」
有時候席悅覺得許亦潮就像個NPC,有事從不主動說,非要等到她執行「要走」的指令過後,才會觸發劇情。
他要不是許亦潮,但凡換個人,席悅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磨磨唧唧,想要跟她多相處一會兒了。
「幹嘛?」她有些小小的無語。
許亦潮拿起自己的手機,三兩下找出一條簡訊,逐字逐句地讀了出來:「許先生您好,感謝您對青草白血病救助基金會的捐款,您所捐贈的兩萬一千元人民幣將助力我們為更多有需要的白血病患者提供幫助,衷心感謝您的慷慨捐贈,祝工作順利,生活......」
「是我捐的。」席悅打斷他,「怎麼了?」
許亦潮掀起眼皮,不疾不徐地將手機放回桌面,雙手抱臂環於身前,饒有興致地看向她:「為什麼以我的名義?」
「我本來就打算把那筆錢捐了的,然後問你要什麼禮物你也不說嘛,所以我就以你的名字捐了,就當是為你......」席悅說著說著,想不起來那個詞了。
「攢功德?」
「啊。」她點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
許亦潮不咸不淡地嗤了聲,眉眼已經肉眼可見泛起幾分森冷,可唇角卻是彎著的:「你說得對,畢竟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是得攢攢這玩意兒。」
「......」
這人真是有夠小心眼的。
席悅深吸一口氣,開始為自己解釋:「我昨天看到那個男的想起我前男友了,所以才發出那句感慨的嘛,男人當然不一定全是壞的,你就很好呀,我說那句話的時候並沒有把你算進去,當然,我也不是說你不是男人......」
說到後面,她承認自己有些煩了,理直氣壯的樣子也不像是要道歉,叉著腰看向許亦潮:「你就說吧,我怎麼做你才能不生氣?」
四目相對老半天,許亦潮仰面看向天花板,氣質陡然變得淡淡的,看起來還挺拿人。
「你幫我個忙,」低下頭時,他稍微坐直了上身,「我就不生氣了。」
「什麼忙?」
「下班跟你說。」
這話說完,他拖著椅子過去擰百葉窗,語氣隨意,少爺般矜貴:「回吧,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