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悅哽住:「話也不是這麼說......」
「還是你分個手必須得守孝三年?」
「......你有病吧。」
雞同鴨講了好一會兒,席悅覺得自己原本清晰的大腦被他攪和得有些糊塗。
「請你誠實回答我——」她面容嚴肅。
許亦潮疊著腿,投來他特有的鬆散目光:「還要怎麼誠實?要不我挑個雷雨天站外面跟你說,撒一句謊就讓雷劈死我?」
「......」
遊戲中的NPC還有個明顯的特徵,廢話太多,重點模糊。
「我現在是在很認真地跟你講,」席悅端正了一下坐姿,企圖向他傳遞正經點的信號,「不管你是什麼目的,我現在不想談戀愛,不止是現在不想,未來的兩三年都不太想,你那個什麼三個月的戀愛計劃,還是找別人配合吧。」
她正經的樣子搞得還挺聰明,可惜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被提前預判。
「行吧。」
許亦潮靠向椅背的肩微微塌陷,情緒肉眼可見地回落,一副「我懂了」的樣子,沉默著,沉默著,然後說出了一句話——
「你也覺得我沒那姓孟的好。」
......?
看著他這副頹喪的樣子,加上說話時的低迷語氣,席悅登時陷入了迷茫當中。
「......唉呀那個,」她忍不住撓了下頭,「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因為你沒他好,我才不答應的,是那個,怎麼說呢,就是我現在挺怕談戀愛這些事情的,可能是有心理陰影了吧,而且我想著,其實你也不應該再去糾結這些事了,我們都......」
——應該向前看,不應該浪費時間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這麼有智慧的話,可惜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吹蠟燭的時候,」許亦潮抬眼看她,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你許了什麼願?」
席悅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嘴唇張了張,回憶的過程里整個人好像又陷入到當時的情緒中,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很難形容,好像被全世界拋棄的同時又淋了一場雨,要不是許亦潮為她燃起一簇小火苗,讓她感受到了丁點兒溫情,那個夜晚大約會永久烙印在她的心里。
「我許願,能快點開心起來。」
「哦。」許亦潮轉過去,「實現了嗎?」
席悅懵然點頭:「我現在好多了,所以應該是......實現了吧。」
不只是好多了,完全是想開了。
她是個很容易就能想開的人,若是不能,當初也不會那麼快就從母親因病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這世界上多的是無能為力的事,要是整日不服,試圖對抗,那日子過得是想像得到的辛苦。
「這也是我的願望。」許亦潮恍然地勾了下唇角,平靜目光似乎裹藏漩渦,讓人瞧著就微微恍神。
席悅怔怔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這個樣子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