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這時候終於裝好了爆米花,特別大一桶,席悅單手托著接了過來,一轉頭,身旁的人伸出了臂彎。
她抬眼:「幹嘛?」
「場景限定女友——」
許亦潮唇角虛勾,笑得痞里痞氣:「該上場了。」
他的笑容明媚得有些不像話,席悅懷疑他是想報仇想瘋了,類似於冷宮裡的妃子一樣,此情此景,狹路相逢,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深吸一口氣,她將爆米花遞給鍾若緹:「你幫我拿著。」
鍾若緹還沒看見檢票口那倆人,不作他想便接了過來。
席悅兩手空空,轉過身,看一眼許亦潮勁瘦有力的胳膊,眼睛閉了閉,然後抬起手,從他的臂彎中穿了過去。
許亦潮似乎是不滿意她的疏離,稍稍往懷裡一帶,席悅的上半身完全貼在了他身上。
她似乎都能聽見許亦潮的心跳聲,一下接著一下,平靜如深潭。
「是不是有點太緊了?」她小聲說。
「緊嗎?」許亦潮裝模作樣地低頭,「談戀愛不就是這樣的嗎?」
鍾若緹抱著爆米花轉身時,看見的就是這副場景,這倆人剛剛還在那隔著層窗戶紙呢,才半分鐘過去,這就摟上了?
席悅剛起好范,聽到動靜,轉頭看了過來,抿唇,眨眼,示意她往那邊看。
鍾若緹一知半解地轉身,一抬眼,看見了檢票口的那對狗男女,幾乎是瞬間,她血壓一下子就上來了。
「草。」她低聲罵了句,「姦夫□□。」
席悅用得空的那隻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淡定。」
她只在一開始的時候情緒波動了一下,和孟津予四目相對的那個瞬間,席悅在不設防的情況下心酸了幾秒,可是很快,她的腦海中就冒出了「今非昔比」四個字。
今非昔比。
再神傷就是自尋煩惱了。
席悅看向許亦潮:「他們跟我們好像是同一場。」
「嗯。」許亦潮垂眼,嗓音很輕,「你還想看嗎?」
「看唄。」
許亦潮勾唇,懶散地笑了下:「行。」
席悅又確認:「所以我們只要表現出move on,對他們視而不見就行嗎?」
「隨你。」許亦潮垂眼,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你想怎麼樣就怎樣。」
檢票時間快過了,席悅挽著許亦潮走向檢票口,鍾若緹捧著爆米花跟在倆人身後,已經沒心情泡帥哥,連代澤和祁統走到身邊都沒注意,一雙眼睛死盯著隊伍前面那兩個身影。
「什麼情況?」祁統這時也忘記倆人剛在車上吵了一路的事情,湊到鍾若緹身邊,直勾勾地盯著許亦潮和席悅,「他倆怎麼摟到一起了?」
剛剛在車上的時候,不還是普通朋友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