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起,許亦潮就知道了,孟津予不配待在他喜歡的人身邊。
......
回憶延伸到這裡停止,因為席悅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通火通明的輸液大廳里,她面色潮紅,想了又想,最後輕聲:「你在去年就喜歡我,和梁茉莉也是親戚......所以你很早就知道孟津予和她的事情了,對嗎?」
時間已經很晚了,輸液大廳的人也少了大半,周遭不再充斥著密密麻麻的閒話,因此她的聲音回盪在耳畔,格外清晰。
許亦潮不避諱地回望她,也沒有隱瞞:「對。」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告訴你,你會信嗎?」
席悅看著他那張清雋的臉,嘴唇翕動,沒有出聲。
若是許亦潮以一個追求者的姿態出現在她身邊,告訴她孟津予劈腿,那她大抵是不會相信的,不但不會相信,還會懷疑他別有用心。
「不會。」她紅著臉,誠實回答。
二十分鐘的時間過得很快,第二瓶吊水結束,許亦潮開車將她送回家。
回去的路上,車廂內是另一種含義的沉寂。
知道了他的心事過後,席悅並沒有感覺到來自知情者的輕鬆,許亦潮的感情來得突然,又氣勢磅礴,她沒經歷過被人如此殫精竭慮地靠近,一時間除了手足無措之外,還生出幾分陌生的悸動。
路程很短,車子駛進華悅公館。
在地下車庫的電梯旁,許亦潮再次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
席悅有些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相處是不是存在問題,從前是朋友時,朝夕相處是因著鄰居和同事的身份,可現下許亦潮明牌出擊,兩個人是不是該注意點兒距離?
她捂著腦門後退了半步,囁嚅著:「你......」
許亦潮垂眼看她:「我怎麼?」
席悅抬眼:「既然你喜歡我,就不能隨意碰我腦門了。」
「怕我占你便宜?」
「不無這個可能。」
許亦潮仰面笑了一下:「好,還有什麼要求,一起說出來。」
席悅瞠目:「什麼什麼要求?」
許亦潮笑意淺淡:「想讓我怎麼追你。」
席悅沒想到他明牌之後那麼狂妄,怔了兩秒才慌亂開口:「不要追,追也沒用。」
電梯門打開,兩人先後走進去。
許亦潮淡聲開口:「為什麼沒用?」
負一到一樓,十秒都用不到。
席悅沒有回答他,一看見電梯門打開,就攥著小拳頭往外面沖,可一隻腳剛踏出去,就被人揪著後脖領拉胳膊,給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