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小跑著跟過來,「你不是看完就回來了嗎?」
許亦潮走到玄關,將車鑰匙勾在手上,回頭摸了摸她的腦袋,「知道有個成語叫更深露重嗎?」
吳箏茫然地搖頭,「不知道,什麼意思?」
梁佳此時走過來,「意思就是你不能去。」
「......」吳箏沉默了幾秒,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也不玩鞦韆了,噔噔噔跑回了樓上。
梁佳看向許亦潮,「開車慢點,到了看情況怎麼樣,如果人家要你賠錢的話你就賠,不要和鄰居結怨。」
許亦潮點點頭,走到院子裡,又和吳洲打了聲招呼,然後去開車。
國慶假期,每天出行的人都很多,即便是深夜,車子也很難飛馳,加上別墅區距離華悅屬實不近,因此許亦潮花了一個小時,才將車子停進地庫。
按電梯,上一樓。
停在席悅門前時,許亦潮的指尖頓了一下。
五秒後,他按完密碼,推門的瞬間,一個帶著馨香的擁抱撲面而來。
席悅埋伏了許久,好不容易聽到動靜,門一開就沖了上去。
她踮起腳,將下巴擱在許亦潮的肩前,嗓音里都是計劃成功的欣喜,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問,「開心嗎?開心嗎?」
許亦潮嗅著她披在身後的髮絲香氣,嗓音沉悶,卻裹著笑意,「開心。」
席悅聽著他的聲音有些過分淡定,從他懷裡撤出來,「我怎麼聽你的語氣好像一點都不驚喜?」
許亦潮唇角輕勾,「大概是因為沒在樓道里看見漫出來的水吧。」
席悅愣了一下,迅速抱住了頭,「百密一疏!」
她抬起眼,「都把你騙到家門口了,竟然在這個時候露餡!」
許亦潮垂眸看她生動的表情,再次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此刻他只想抱著她,在指尖觸及她髮絲的那一秒,他甚至生出幾分衝動,如果被永遠關在這個家里,只要席悅在身邊,他是可以一輩子不踏出房門半步的。
席悅只想給他驚喜,於是並沒有開燈。
昏暗的室內,兩人靜靜地擁抱著,拼命感受著彼此的氣息和體溫,雖然只分開了五天半,但卻是像五年那樣珍惜著這次的重逢。
許亦潮側著臉,呼吸都埋在她頸側,嗓音低啞,「什麼時候回來的?」
「傍晚。」
「不是說明天才回嗎?」
「我想做第一個跟你說『生日快樂』的人。」
她嗓音明明是清潤的,可在這樣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卻格外有魔力,似海妖的歌聲,在誘惑著他往某種不可自拔的深淵中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