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找到合適的人,我會替你去和爺爺求情。」任先說。
「不必了,影響了哥繼承家產多不好。」甘斕忽然笑了起來,她往前湊了湊,手抓住駕駛座的靠背,跟任先玩笑:「不過到時候還得靠哥多多關照了,我要求不高,每個月給我七位數就好了。」
任先看著甘斕臉上明媚的笑,只覺得無比刺眼。
他握緊方向盤,下顎緊繃。
她還在因為當年的事情怪他。
重逢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赤裸直接地提起這件事情。
甘斕打趣過後,車廂內便陷入一片死寂。
甘斕盯著任先的側臉看了一會兒,隨後面無表情地坐了回去,繼續往窗外看。
任宗明雖然滿嘴屁話,但有一句倒說得很對。
承諾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男人的承諾……呵。
任先安靜下來之後,甘斕倒是有時間去思考了。
任宗明讓她跟盛執焰分開,主要是覺得她搞不定盛執焰,也無法從盛家謀好處給他。
但如果盛執焰對她態度堅定,為了娶她義無反顧,任宗明恐怕就是另外一番考量了。
盛執焰的態度如何,不是她在任宗明面前說幾句、他就能信了的。
這件事情,還需要她再推波助瀾一番——
試想一下,盛家長孫為了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和家裡撕破臉,應該也算個大新聞吧?
至少,肯定能傳到任宗明耳朵裡頭。
經過今天這一遭,甘斕更加堅定了要抓住盛執焰不放的念頭了——這是她目前為止最有力的靠山了。
除非梁晉燕願意鬆口娶她,否則沒什麼事情能讓她放棄盛執焰。
——
程應錦聽鄒澤譯和權曄兩人陸續說了快一個小時,終於弄清了這幾個月里發生的事情。
這期間梁晉燕一直在旁邊坐著,但一句話都沒說過。
程應錦聽完後去問梁晉燕:「那你要怎麼處理她?」
「看他那樣子也不知道唄。」鄒澤譯急著搶答,「那女人就是老天爺派來克他的,小甜甜?小刀刀還差不錯,天天給他心上劃拉。」
程應錦和權曄被鄒澤譯的形容弄得一哽:「……」
「你。」一直沒說話的梁晉燕忽然抬起手來指了指鄒澤譯。
他聲音低沉,動作和目光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鄒澤譯頭皮一緊,有那麼一瞬間真的以為他要不顧兄弟情義給他來個物理意義上的「肝腸寸斷」了。
鄒澤譯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
這時,他聽見梁晉燕說:「你去追她。」
鄒澤譯瞳孔地震:「???」
追她?
誰?
他說的不會是甘斕吧?
不僅鄒澤譯,程應錦和權曄聽見這句話之後也是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