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斕:「……」
她心裡把鄒澤譯的祖宗問候了一遍,可嘴上卻只能順著他的意思:「是啊,裴女士,一起吃飯吧,正好聊聊孩子的事情呢。」
……
最後裴堇還是坐下來了。
甘斕和鄒澤譯坐一邊,裴堇一個人坐在對面。
鄒澤譯演上癮了,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兒給甘斕夾菜,一口一個「寶貝兒」地喊著,甘斕被噁心得胃口都打折了。
一頓飯吃完,她覺得自己消化不良了。
看得出來裴堇是個很有修養的人,作風也比鄒澤譯成熟許多。
她吃飯全程都很安靜,偶爾甘斕同她說幾句話,她會禮貌地回答。
而對於鄒澤譯那些指桑罵槐、陰陽怪氣的言論,裴堇都是沉默相對的。
鄒澤譯的嘴巴太欠,有些話說得甘斕都聽不下去,想替裴堇揍他兩拳,但裴堇卻像是聽別人的事兒似的。
甘斕不知道裴堇這頓飯下來心情如何,但她這個旁觀者已經不舒服了。
吃完飯分道揚鑣,鄒澤譯送甘斕回醫院。
路上,甘斕忍不住罵了鄒澤譯兩句:「我說鄒律,你能不能別仗勢欺人了,人家不就是當初沒答應你的追求嫁了人麼,你現在這樣真是……」
「呵,你覺得我對太狠是麼。」鄒澤譯打斷甘斕的話。
甘斕反問:「不狠麼?」
逼著人給他生個孩子,還簽協議。
這不是把人當成代孕了麼。
正常女人誰受得了這種事情。
「論狠,我可狠不過她。」沉默半分鐘後,鄒澤譯才說出這句話。
甘斕聽見他的聲音很啞,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發現他的眼眶是紅的。
眼睛充血了,那個狀態看起來像是隨時要哭出來的。
甘斕原本要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有點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沒事吧?」
「沒。」鄒澤譯言簡意賅地回了一個字。
彼時,車正好停在醫院門口,他直接給甘斕下了逐客令:「明天聯繫,你下車吧。」
甘斕「哦」了一聲。
她剛下車,SUV便疾馳而去。
甘斕站在原地看著消失在夜色里的車,想起鄒澤譯剛剛的表情,抿了抿嘴唇。
雖然她一向對別人的感情沒什麼窺探欲,但……鄒澤譯那句「我可狠不過她」,還是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也基本上可以確定——
鄒澤譯之所以一提起裴堇就破防,並不單單是因為裴堇當初拒絕他嫁給了陳景洲。
這背後,還有更值得深扒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