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以前那些心思……甘斕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唇,捏著竹籤的手指變得有些僵硬。
不是因為意識到自己在他面前是「透明人」而難堪。
她只是在想,梁晉燕清楚地知道她的目的,再看她曲意逢迎演戲時,該是怎樣的心情。
難怪他總是那樣陰晴不定——甘斕以前因為這個吐槽過他很多次,甚至還覺得他變態,有什麼大病。
可如今一想才意識到,那個時候他已經足夠隱忍了。
所謂的陰晴不定,是忍到臨界點之後的爆發,是她不知不覺間就把他逼到了臨界點。
甘斕嘴巴里有些澀,喉嚨又開始酸了。
人總是如此,醍醐灌頂、幡然醒悟都是一瞬間的事情,當願意直視內心,承認自己的感情傾向時,和對方相處時的心態和表現都是截然不同的。
譬如現在的甘斕。
甘斕走神思索期間,已經聞到了泡麵的香味,她定睛一看,梁晉燕已經端著泡麵放到了茶几上。
甘斕吸了吸鼻子,抬起頭看著他。
「等幾分鐘就可以吃了。」甘斕這眼巴巴的模樣像個充滿期待求關注的孩子,梁晉燕跟她對視了幾秒,語氣便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肚子還疼麼?」
甘斕搖搖頭,「好多了。」
梁晉燕「嗯」了一聲:「那你吃完好好休息。」
甘斕咂摸了一下樑晉燕的這句話,他聽起來像是要走了。
不過這也很正常,孤男寡女,他現在也不可能留下來守她一晚上。
嗡嗡——
甘斕正要開口和梁晉燕道別的時候,被他的手機震動聲打斷了。
梁晉燕就站在甘斕一米左右的位置,甘斕看見他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三個字的備註。
甘斕只看清最後一個字是「嫻」,前面兩個字沒來得及看,梁晉燕已經接起來了。
他往後退了一步,但是房間裡很安靜,甘斕還是聽見了手機那邊的聲音。
「北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甘斕抱緊了手裡的關東煮。
女人的聲音。
還喊得這麼親密……
「還不確定,怎麼了?」梁晉燕問。
甘斕豎起耳朵,再想仔細聽那邊說什麼的時候,已經聽不清了——好像是梁晉燕把聽筒的聲音調低了。
他人也走遠了不少,停在了房間門口的鏡子前。
於是,接下來,甘斕只能聽見梁晉燕的說話聲。
「好,我會儘快,辛苦你了。」
「回去給你補禮物。」
「你想要什麼,隨時都可以告訴我。」
甘斕蹙眉,還要買禮物?
聽起來關係匪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