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我店裡有人來了批新貨,都是當下很流行的機子,你來挑挑,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沒事,不用了。」
當初她去還ccd的時候正好撞上江時聞,把ccd給他了,後來她又去店裡跟老闆說明了情況。
老闆告訴他江時聞剛從店裡走,說那台機子對他來說很重要,讓老闆無論如何請幫他找到,沒想到溫舒月就來了。
老闆回憶了半天,當時應該是兩個機子拿錯了,自己也沒發現,直到後來拿出來修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大概是覺得自己犯了很大一個錯誤,老闆硬要給溫舒月補償,溫舒月覺得老闆態度不錯,最後錢也沒要。
沒想到老闆今天又打來了電話。
「別啊,我真挺過意不去的,害你上次跑這麼一趟。」
「真的不用了,謝謝您,」溫舒月說,「我上次最後不也拿回ccd了,我沒虧什麼。」
老闆見她態度堅決,最後妥協,「那謝謝美女,你要是以後ccd壞了來找我,我免費給你修。」
「行。」
京市的冬天凍人,打了一會兒的電話,手指都被凍得有點僵。溫舒月搓了搓手才推開門進去。
回去一看,桌上的那杯血腥瑪麗已經見了底,季星喝酒不上臉,所以外表看起來還沒什麼。
但當溫舒月對上季星那雙迷茫的大眼睛的時候,她就知道完蛋了。
「小月兒,我……」
「你等下。」
溫舒月扒拉開她的手,飛快地抽了幾張紙巾塞到她的手裡,「你先忍忍,我去給你找垃圾桶。」
溫舒月環視了一圈,都沒看到垃圾桶,最後找服務員要了個垃圾袋,回來的時候看到季星還乖乖地坐在那裡。
她剛要鬆一口氣,下一秒,季星的臉痛苦地皺成了一團,轉頭「嘔——」了一聲,胃裡的東西嘩啦全吐了出來。
「啊!」
季星吐的方位恰好有個女生經過,被季星嚇得尖叫了一聲。
女生的個子很高,墨鏡口罩全副武裝。手臂上挎著一隻精緻的小皮包,上面一個大大的H家logo,身上那件灰色大衣質感很好,一看就價值不菲,此時此刻沾上了幾滴飛濺的嘔吐物。
溫舒月趕忙把垃圾袋遞給季星,季星一接過去就捧著繼續吐,腰都直不起來。
安頓好季星,溫舒月這邊又忙著和人道歉,「對不起。不好意思,您看清洗費多少,我們賠給您。」
女生站著不說話。
半晌,她不確定地喊了聲,「……溫舒月?」
這道聲音有點熟悉。
但是溫舒月卻不敢確認。
店裡漸漸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似乎還有人掏出手機在拍。
何清妍扒拉了下頭髮,低聲對溫舒月說,「方便嗎?去樓上說。」
溫舒月看了眼季星,有點為難,「我朋友……」
何清妍給服務生使了個眼色,服務生立馬道,「女士,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溫舒月沒再說什麼,跟著何清妍上了二樓。
二樓是私人領域,不對外開放,裝修風格也大不相同,是很夢幻的公主風。
何清妍徑直地走到沙發邊坐下,摘下口罩和墨鏡,隨手扔掉了面前的茶几上,「沒想到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了啊,舒月。」
「好久不見。」
高中時期兩個人的關係算不上多近,但也能說得上話,多年後再相見,反而微妙起來。
簡單的一句寒暄完,溫舒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何清妍拍了拍身旁的沙發,「過來坐呀,別傻站著。」
與溫舒月不同,何清妍似乎半點沒感到不自在。
溫舒月坐到了何清妍旁邊的位置,見她對這裡像是自己家一樣,問了句,「清妍,這裡是你開的嗎?」
「我舅舅送給我的。」
何清妍對著高中時期就不怎麼熟的同學也沒什麼架子,「高中時期特別喜歡這種調調的,所以就給酒吧取了個天鵝的名字,裝修也是粉粉嫩嫩的,後來中二病發作不喜歡了,一樓就換成了賽博朋克。」
「原來是這樣。」
「你現在工作了?還是在上學?」
「在讀研究生。」
何清妍點點頭,「挺好,一看你就是讀書的料。」
話題再次終結。
大概沉默了半分鐘,何清妍又開口:「我和高中同學好多都不聯繫了,沒想到在這碰到你。」
其實溫舒月還挺驚訝,她和何清妍就高一在一個班,後面基本上也沒怎麼聯繫,沒想到何清妍居然還能一眼認出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