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月打開地圖看了眼，「那你待會直接把我放到學校前的紅綠燈就行。那裡好像有家超市，待會到了我提醒你。」
「不用。」
江時聞堅持，「我直接送你到校門口。」
「那裡可能堵車，待會會耽誤時間。」
「我的時間，倒也沒有這麼寶貴。」
江時聞慢條斯理地說，「再說了，哪有請人幫忙，把人扔在半路的道理。」
好像確實沒有這個道理。
溫舒月心安理得地坐定，不再說話，刷著手機打發時間。
剛刷了沒多久的朋友圈，就聽見旁邊的人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在等你的crush回消息？」
溫舒月似乎沒想到他突然這麼問。
一時間有些愣住。
其實江時聞問完也有點後悔。
之前孔雲龍每次在他面前刷手機也是格外專注，他叫了好多次都沒回應。
某次他終於忍不住嚴肅地和孔雲龍說了這件事，嚴禁在工作時間玩手機。
孔雲龍當時哭喪著臉，「聞哥，我也不想啊。只是我在等我女朋友回我消息，等不到我就心裡難受。」
當時他嗤之以鼻。
剛剛看到溫舒月低頭玩手機的時候，他就不禁想起孔雲龍之前和他說過的話。
然後，鬼使神差地問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好奇。
想知道人類能這麼專注地刷手機，除了等喜歡的人的消息，還有沒有別的可能。
「不是。」
「哦。」
看來只是手機本身魅力大，比較吸引人。
江時聞隨口應了一聲，像是對這個問題並不感興趣，只是沒話找話。
但溫舒月還是放下了手機。
她想起之前本科的時候上過一門校選課，叫禮儀學，老師專門講授一些社交禮儀。
她閒來無趣偶爾也聽了幾耳朵，當時老師好像專門講過，坐在副駕駛一個人玩手機是不太禮貌的行為，正確的做法應該是要幫別人看導航或者和他閒聊以防駕駛員疲憊。
只不過之前因為和季星太熟，季星也不太在意這些細枝末節，所以她就養成了這個習慣，無聊的時候看看手機。
但可能江時聞比較介意，會覺得不太禮貌。
想到這裡，她主動地開口，「今天天氣還不錯。」
江時聞有些納悶，不知道為什麼話題會突然跳到這裡，但還是很配合，「嗯。感覺適合放風箏。」
「你會放風箏？」
「那不挺簡單嗎？」
「是嗎？」
溫舒月看了眼窗外，「我不太會。」
江時聞一時也不清楚她到底什麼意思，「那……下次我教你？」
「可以嗎？」溫舒月說，「那先謝謝你。」
車內再一次陷入沉默。
其實溫舒月最開始只是想著，想起個話題，但卻找不到合適的，所以，就隨便先從天氣說起，沒想到會變成這麼尷尬的一問一答。
自己都覺得有點像人機。
「其實，我是想說，咱們上次不是答應了那個小女孩，聖誕節要去找她玩嗎？」
溫舒月試圖補救，「我是覺得，放風箏就挺不錯的。嗯，契合節日主題，可以做一個聖誕樹的風箏，小女孩應該會喜歡這樣的。」
江時聞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溫舒月摸了摸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
江時聞勾起一抹笑，「我覺得，咱們這個主意挺好的。」
他特地咬重了「咱們」兩個字。
「那就這麼說定了。」
車停在了校門口，溫舒月拉開車門準備下車，卻被叫住，「等等。」
溫舒月疑惑地回頭，卻看到江時聞伸出手，「不是說定了嗎？總得留下些憑證，萬一到時候你反悔怎麼辦？」
這有什麼可以反悔的。
但可能他就是要有承諾才安心的人，溫舒月還是很配合地伸出手，「拉勾。」
然後她打開手機，拍了一張兩個人手，「這下，你放心了吧？」
「挺周到。」
江時聞說，「照片記得發我一張。」
「哦。」
趙思冉早已經在校門口等候多時，看到溫舒月，立馬飛奔上前，「舒月姐！」
「思冉！」
兩個人親切地抱了抱，剛鬆開，就有一個穿著正裝的女人走過來，「趙思冉，這是你的誰？」
趙思冉看到她，立馬站直，「馮老師，這是我的姐姐。」
「姐姐？」